不过,基辛格又称,木已成舟。“现在我认为,无论如何,无论正式或非正式,在俄乌冲突的创伤下,乌克兰都必须被当作北约成员国对待。”

今年5月,基辛格在达沃斯论坛上呼吁俄乌边界“恢复原状”,但随后被外界解读为建议乌克兰“割地求和”。对此,基辛格在美国《时代周刊》7月刊登的采访中强调,他从未说过要乌克兰放弃领土,而是暗示领土问题应在谈判中被单独考虑。

“美国人在谈判中当起传教士,试图改变或谴责对话者”

《华尔街日报》文章提到,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也就是基辛格还在哈佛大学研究核战略时,他就一直将外交理解为——在可能发生核灾难的阴影下平衡大国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现代武器技术导致世界末日的可能性,使得维持“敌对大国”之间的平衡成为了国际关系中压倒一切的当务之急。

“在我看来,平衡分为两部分。”基辛格称,“一种是力量的平衡,即使价值观有时存在对立,也要接受它的合法性。因为如果你认为,你努力的最终结果必须是强加你的价值观,那么我认为是不可能维持平衡的。所以这是一种绝对平衡。”

另一种是“行为上的平衡,意味着为了整体平衡,你要限制行使自己的能力和权力”。他称,实现这点需要“一种近乎艺术的技巧”。“政治家们刻意以其为目标的情况并不太多,因为权力在不造成灾难的情况下有太多扩张的可能性,以至于这些国家从未感知自己完全有责任。”

不过,在强调平衡的重要性之后,基辛格又补充称,它本身不能成为一种价值观。“也会存在一些情况,使得和平共处在道德上是不可能的。”

在书中,基辛格暗示,他希望当代美国政治家能够吸取前人的教训。

“我认为当前这个阶段,他们在确定方向上面临很大困难。”他说,美国人拒绝将外交与“跟对手的私人关系”区分开来。他们倾向于用传教士而不是心理学的术语来看待谈判,他们试图改变或谴责他们的对话者,而不是洞察他们的想法。

今年6月,基辛格在接受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专访时也曾表示,如今美国现在已经变得比越战时期还要分裂,“每一届政府都面临着反对派坚持不懈的敌意”。他还称,对美国来说,期望中国“西化”不再是一个合理的策略。中国未来会变得非常强大,不过它不会选择“称霸世界”。

近年来,基辛格多次表示,当前中美关系需要“尼克松式的灵活”政策,避免两国间的冲突。他对《时代周刊》说,较30年前相比,中美间战争将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因此中美都有特殊的责任,一是相互联系,为彼此定义危险;二是使之成为本国外交政策的基本原则,即使两国在许多其他事情上存在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