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思:我认为张维为教授是一个勇敢的人。西方没有中文意义上的”文明”(wenming)这个概念。西方学者称之为civilization或nation。“文明”肯定不是在欧美发明的,“文明”是中国境界,不能被直译。汉语中的“文明”(wenming)就是文明(wenming)。
近日,也有时政评论员加入对我的评论。他们早就怀疑西方的“中国研究”有问题,尤其是与西方围绕新疆、孔子学院,甚至新冠与中国“清零”政策所炮制的谎言有关。 我只能说西方现在病入膏肓了——一个生病的人在对世界大发雷霆。
西方对中国提出的要求有两个:政权更迭,与此同时,还要允许西方的跨国公司与中国正常贸易。显然,学术界现在被严重政治化了,这会导致“电抗”(reactance)。
让我简单解释一下这个心理学上的概念,它在国际关系中也如此重要:电抗(reactance)意味着,如果一个人、团体或国家遭到施压,要求它以某种方式行事,出于纯粹的反感,它几乎总会做出相反的事情。所以不管中国人如何好言相劝,希望西方侵略者“请停止冲动,讲点道理”,西方侵略者永远不会停下来,也永远不会讲道理。华盛顿或伦敦永远不会采纳、考虑甚至提及“文明”、“天人合一”、“和谐社会”或任何其他中国看待世界的观念。
裴德思(Thorsten J Pattberg)
观察者网:因为坚持研究中国,您在求学路上受到英美反华机构的威胁与骚扰,付出很大代价。但最终突破阻碍来到中国,并在北京大学获得博士学位。您愿意与我们分享这中间的艰辛吗?是什么支撑您一路走过来?
裴德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故事。我有两位同学,他们过去都在圣诞节自杀。一个是中国人,在法学院读书。他从爱丁堡大学宿舍的八楼跳下,因为他觉得英国学位是虚假的。英国大学成为专门针对亚裔学生的学位工厂,亚裔学生为了获得西方学位,不惜任何代价。因此,英国大学为绝望的中国学生设立了虚假的一年制硕士学位快速通道。他们甚至被安排在单独的宿舍,远离真正的英国学生。我的教授警告我,如果去中国大陆学习中国,会毁了你的职业生涯。最好是在在剑桥或伦敦大学亚非学院,而不是去北京或上海学习中国。
“西方教育”这个词用得不恰当。它与“教育”无关,而是与“特权”有关。如果你在西方没有任何背景,你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因此,通过攻读中国大学的“博士”学位,在西方精英眼中,我拉低了自己的身价。2019年我短暂返回德国,发现我的北大学博士学位变得一文不值,所以我必须永远留在亚洲,目前我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