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试验与建设。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美军在总结1991年海湾战争的经验教训、深化信息战理论基础上,开始设计新型陆军。1994年1月,时任陆军参谋长沙利文上将与陆军部长小韦斯特宣布成立“陆军数字化办公室”。3个月后,采取“贴花”式数字化装备改造办法,建成第一个数字化营。1996年建成第一个数字化旅。2000年第4机械化步兵师作为第一个数字化师建成后,理论上战斗力提高了3倍。

第二步,练兵与实战。为将建设成果转变为作战能力,美军制定了作为数字化部队训练总纲的《21世纪战士》规划,并广泛采用分布式仿真技术和“虚拟样机”等,创造数字化部队训练所需的“人工合成作战环境”,力求各作战单元协同动作紧凑、简捷、快速,与武器系统形成一个整体。

但2003年3月的伊拉克战争表明,数字化部队作战能力提高的同时,也暴露出一些局限性。例如,数字化机步第4师在战争期间并不比体轻灵便的机步3师更有优势,这使其遭到了好看不中用的诟病。更有人指出,机步第4师在网络上存在着十分脆弱的一面,庞大的信息流量容易贻误战机,各种传感器还不能使战场完全透明,而且过分依赖数字化装备还将导致一旦数字网络被干扰或摧毁,就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此后,尽管美军赞扬与批评这支劲旅的观点一直并存,但机步第4师仍以无与伦比的快速机动力、强大突击力、装甲防护力,以及系统信息力等,成为美陆军的拳头部队,充当着美军支援全球军事行动待机部队的特别角色。

第三步,创新与发展。美国陆军当初的方案是计划到2000年列装第一个数字化重型师,到2004年列装第一个重型军,到2010年时实现列装6个重型师和4个轻型师,基本实现建成21世纪陆军的目标。后来看,美陆军的这个转型方案遭到了搁浅,只有一个数字化师的目标实现了。在拉姆斯菲尔德推行的庞大转型计划里,陆军数字化建设被融入到新的改革大潮中,还直接导致美军将发展目光投向了更接近目标部队的“斯特赖克旅”。

尽管如此,美军数字化师建设仍然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并为后来美陆军重型旅战斗队、轻型旅战斗队、“斯特赖克旅”战斗队数字化建设奠定了基础。本世纪初,继海军提出“网络中心战”后,美陆军第三军军长拉波特中将提出了“行动中心战”概念,导致展开了模块化部队改编计划,着力打造由70个旅战斗队和200多个支援旅组成的模块化部队(不包括特种部队)。数字化、模块化试验的展开和初步获得成功,让美陆军在转型变革的道路上一直保持领先地位。

在美国陆军影响带动下,英国、法国、俄罗斯、日本等国陆军紧随其后,陆续展开转型试验。

1998年,英国陆军正式成立“地面数字化部”,专门负责陆军数字化计划的协调和指导,确定了作战原则、人力、装备、结构、后勤和训练6个数字化进程发展方向。2001年7月19日,英国CDC系统公司宣布获得了英国防部“弓箭手”数字化战场无线电通信系统研制合同,标志着英军地面部队数字化建设进程全面启动。

俄罗斯陆军数字化建设注重自身传统,根据《俄联邦军事学说基本原则》、《武装力量建设构想》和《俄军武器装备发展规划》等一系列文件,制定了完整的改革方案,完成了组织编制向军—旅—营体制转变,目的是建成一支用途多、活动范围大、突击力强的新型陆军机动部队。

放眼当今世界,陆军转型已成共识,目标基本锁定了小型化、轻型化、数字化等方面。但各国发展的步伐有快有慢,选择的路线不尽相同。美国注重能力牵引,试点先行,高投入,高效益,全面跃进;欧盟多国采取联合投入,联合研制,重点突破,携手并进;俄罗斯保持传统优势,理论先行,大刀阔斧,大起大落;印度奉行抑民富军,局部突进,倚重美俄。尽管各具特色,却实实在在地掀起了一场陆军转型发展的新浪潮。

抓住机遇,中国陆军进军信息化

近10多年来,中国陆军在“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的大背景下,从长期“维持”、“忍耐”的阴影中走出,解放思想,锐意进取,在理论和能力建设上取得了长足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