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上司满意才能升官。在清朝官场,官运不靠业绩靠上司。天大的事吉伦都不用心,唯独接驾很积极,就是这个道理。

把“唯上”发挥到了极致的,是咸丰帝的军机大臣王文韶,人称“溜溜球”。每当需要表态的时候,他的听力就急剧下降;事情如果足够大,干脆就彻底聋了。他是故意让领导说了算。

对于躲不掉、踢不走的皮球,官员们就稍稍糊弄一下,一旦领导追究起来,比较好解释。天理教徒都进了城里,吉伦的应对措施还是“加强巡逻”,显然是做样子、走形式。

某天,嘉庆皇帝咨询刘墉:“你看某某人当知府怎么样?”刘墉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末了就挤出两个字:“尚可。”嘉庆帝苦笑说:这么大的官也在混日子,工作根本不用心,怎么得了!

官员们如此唯唯诺诺,真是又安全、又省劲;不但把责任推给了上司,上司还高兴,何乐而不为?

三是报喜不报忧才能升官。豫亲王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头年去京南游玩,他通过祝现认识了林清,受到热情接待,酒喝多了,就住林家大院了,临走还没少拿。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切都完了!于是,国家利益自然让位给个人利益。对这种现象,费正清分析得入木三分:报喜不报忧符合清朝官员的利益。

同豫亲王一样,在洪秀全起义之初,地方官也是使劲捂盖子,巴不得“长毛”快去别人地盘上闹。直到太平军攻克了十几座城池,朝廷才知道出了大麻烦。

魏源这样概括大清官场风气:“不担责任是成熟稳重,会踢皮球是聪明智慧,得过且过是办事得体!”至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价值观,谁信谁弱智。

正当整个官场鼾声一片时,国情和世情发生了巨大变化,清朝进入加速下坠通道,灾祸接踵而至,且无不带有癸酉之变的影子: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军队只有4000人,根本没打算赢;太平军成气候,源于地方官帮忙;大清的海军吨位号称亚洲第一,却迎来甲午惨败;北京守城正规军达15万之众,被不到二万人的八国联军轻松拿下;甚至连辛亥革命枪响,仅是士兵无意中走火……

完全可以说,早在癸酉之变时期,清朝深陷历史周期律的命运已经注定;帝国大厦由摇晃走向垮塌,癸酉之变只是第一步——费正清找到了原因:官员们都在坐等出事!

"癸酉之变"的原因,是官员都在坐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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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之变已经过去200年了。当年一支飞舞的箭镞,至今还深嵌在故宫隆宗门的牌匾上,好像仍在回味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