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3月12日报道英国《卫报》网站3月9日发表题为《在欧洲最需要的时候,德国作为果断领导者的声誉却支离破碎》的文章,作者是西蒙·蒂斯德尔。文章摘编如下:

当一个国家的行为脱离其性格,拒绝遵循刻板印象时,反而让人感到些许不安。这似乎就是德国今天的状况。整个欧洲都看得一头雾水。老生常谈的日耳曼式的高效、果断、可靠以及钢铁般的决心都去哪里了?

现状“太不德国了”

我们确实有很多理由质疑德国的现状。作为战后“奇迹”的产物,强大的德国经济正濒临衰退或者已经陷入衰退。德国副总理兼经济和气候保护部长罗伯特·哈贝克悲观地表示,能源成本上升、出口下降和劳动力短缺正造成严重破坏。

然后是国防和安全领域。上周,俄罗斯录制了德国官员讨论(不要)向乌克兰提供“金牛座”导弹的谈话,引发巨大争议。更糟糕的是,安全漏洞源于德国人的疏忽,而非俄罗斯黑客的高明。

防务问题经常令当代德国陷入尴尬。2008年,一份官方报告指出,德国驻阿富汗军人酗酒成性,身材臃肿,以至于无法参加战斗。此事在全球引发群嘲。2022年,有德军人员支持了一场堪比闹剧的政变。此外,特朗普经常指责德国在北约“吃白食”。

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德国总理朔尔茨发表了以“转折点”为主题的演讲,承诺投入1000亿欧元加强德国防务。此后,他把对乌军事援助增加了一倍。可是正如过去两年经常出现的情况,朔尔茨扣下了乌克兰迫切需要的武器“金牛座”导弹。国防部长鲍里斯·皮斯托里乌斯表示,德国军队仍未达到标准。

气候与能源政策上的分歧、全国性罢工和抗议、难以理解的预算争端以及强势崛起的极右翼德国选择党,都促使人们把现状与安格拉·默克尔的时代作对比。现在的混乱似乎“太不德国了”。

“不情不愿的霸主”

德国是否迷失了方向?俄罗斯入侵行动打破了基本的地缘战略假设。令人扼腕的是,德国重要的工业和制造业基础过度依赖俄罗斯的廉价油气。默克尔尽力拉拢普京,但她的东方政策适得其反。与此同时中国经济疲软也打击了德国出口。一场巨大的调整正在酝酿当中。

假如特朗普赢得第二个任期,另一只地缘战略靴子就会落地。朔尔茨坚决把跨大西洋联盟放在优先位置。在乌克兰问题上,他步调缓慢地跟随拜登。然而,喜欢嘲笑欧洲、钦佩俄罗斯的特朗普会威胁到现在的美德关系。跟英国一样,德国很可能在2025年面临左右为难的局面。

朔尔茨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源于过去。自两德统一以来,柏林往往回避领导角色,所以有了绰号“不情不愿的霸主”。这种状况是不可持续的。

2022年,时任国防部长克里斯蒂娜·兰布雷希特指出,德国必须再次成为欧洲内部的“领导力量”,无论德国是否愿意,无论德国有着怎样的历史。这一必要性正变得越来越强烈。

低调作风适合生性内敛的朔尔茨。然而,当国际秩序日益瓦解,源于自身利益和历史罪恶感的国家羞怯感就不足以应对现状了。这不符合德国的利益。而且,这不利于欧洲在遭遇俄罗斯、中国、美国、印度等国民族主义高涨的局面时,建立更加独立自主、强健有为的统一的身份认同。

“法德引擎”熄火

这样的脱节有助于解释德法关系目前的惨淡状态(法国是欧盟重要的“法德引擎”的另一半)。法国总统马克龙与朔尔茨是两类人:前者光鲜亮丽,偶尔才华横溢,常常标新立异;后者比较传统、内敛、谨慎。两人努力过,但是合不来。

近日,关于谁(法国还是德国)向乌克兰提供了最多最有效援助的毫无意义的争论变得越来越激烈。跟其他盟友一样,德国政府断然拒绝马克龙提出的让北约在乌克兰驻军的新鹰派建议。和“金牛座”导弹问题一样,朔尔茨非常担心事态升级。不过,马克龙上周访问布拉格期间,依然表现出对战斗的渴望。他宣称:“欧洲显然面临一个不能充当懦夫的时刻。”他是在针对德国和朔尔茨吗?马克龙说不是,但他这番言论在柏林的反响非常糟糕。

在欧盟层面,法德在一系列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包括武器采购和马克龙对于欧洲战略自主的愿景(要独立于北约和美国之外)。在对俄战争问题上,马克龙同样感觉迎来了转折点。作为一名痛改前非的绥靖主义者,马克龙希望大力提升欧洲的作战能力,在美国决心动摇之际激励盟友们前进,使普京尝到决定性败绩。但是,没有德国,马克龙就无法实现这些,而朔尔茨依然固执地谨慎前行。

在这种情况下,关于德国国民性的刻板印象和熟悉的偏见帮不到我们。一场振奋人心的“狂飙突进运动”(发挥果断、鼓舞、有力的领导作用)会比眼下随波逐流、瞻前顾后的状态好得多。(编译 刘子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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