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尹锡悦政府与三星一起推动世界半导体领导者战略的关键阶段。

一山不容二虎?韩国是日本半导体复兴需要跨越的一道坎

韩国政府宣布了世界上最大的产业政策,"韩国半导体产业集群战略"。其目的是以韩国最大的公司三星电子为核心,将半导体产业发展成为世界顶级产业。随着韩国宣布这一战略,全球半导体产业的结构调整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日本半导体产业的复兴也正进入一个极为关键的阶段,必须能跨越韩国的这一战略。

韩国给日本半导体产业复苏设坎

 1 月 15 日,韩国政府宣布了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产业政策--"韩国半导体产业集群战略"。该计划旨在通过将最先进的半导体制造业像葡萄群一样连接起来,打造世界领先的产业集群之一。尹锡悦政府将支持扩大对在韩国投资半导体相关设备的公司的税收减免,支持相关产业的发展,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其目标是以韩国最大的公司三星电子为核心,将半导体产业发展成为世界领先企业。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韩国与中国台湾地区一道,在全球经济中扮演着半导体供应中心的角色。然而,从那时起,由于中美冲突和其他因素,半导体产业发生了结构性变化,韩国制造商正逐渐落后于台湾同行。

 另一方面,日本近年来对半导体行业的结构性转变,反应相对较好。日本与半导体相关的直接投资大幅增加,台积电在熊本县建立了几家大型工厂。此外,日本在半导体制造设备和相关超纯元件领域一直具有很强的竞争力。

 此外,日本还成立了 Rapidus 公司,旨在以北海道为生产基地,制造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芯片。这表明,在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曾占据世界第一大市场份额的日本半导体产业,已经开始出现复兴迹象。

 随着 K (韩国)半导体产业集群战略的宣布,全球半导体产业的构造转变进入了一个新阶段。美国、中国、欧洲和台湾政府极有可能加强其产业政策。日本半导体产业的复兴正进入一个极为关键的阶段。

韩国在三星发布 "极其艰难的财务业绩 "之后宣布政策

 1 月 9 日,在尹锡悦政府宣布 K 半导体集群战略前一周左右,三星电子公布了 2023 年的合并财务业绩。由于其主力内存半导体市场状况恶化,营业利润同比下降 85%,降至 6.54 万亿韩元(约合 350亿元人民币),创下自雷曼冲击以来的最低水平。

 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是 NAND 闪存和用于临时数据存储的 DRAM 需求下降。疫情冲击后,数字化进程暂时迅速加快,但此后趋于平静,而美国利率上升和美国对中国半导体的限制收紧也产生了影响。

 不过,自 2023年下半年以来,市场出现了回暖迹象。特别是在生成式人工智能领域,对数据传输速度比现有产品更快的内存芯片的需求激增,尤其是 2023 年 9 月三星电子宣布将开始供应与美国英伟达公司最新人工智能芯片兼容的 HBM(一种堆叠 DRAM 的新型内存芯片)、三星电子的股价随之上涨。

 该公司新推出的 Galaxy S24 系列智能手机也与谷歌的 Gemini AI 兼容,并具有同声翻译等新功能。

 这可能是为了增强其在这些高增长、生成性人工智能领域的竞争力。2023年,三星电子的资本投资达到 53.7 万亿韩元。尽管经营业绩不佳,但投资额并未减少,同比增长 1%。

 回顾三星电子的经营历程,公司在存储器半导体、显示器、数字家电、智能手机和半导体代工厂等具有高增长预期的领域增加了资本投资,即使在业绩不佳时也坚持不懈。最紧迫、最重要的任务是加强代工业务。要跟上全球最大的代工企业和竞争对手台积电的步伐,必须进行更积极、更大规模的资本投资。

 然而,三星电子面临的困境是,由于它拥有消费电子、代工和存储器等多种业务,因此很难缩小与专门从事半导体业务的竞争对手之间的差距。

 事实上,台积电的表现与三星电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在 10 月 23 日至 12 月期间,台积电的销售额恢复到创纪录的季度水平;台积电比三星电子更快地实现了半导体微型化,并挖掘了制造人工智能芯片的需求。由于这些都是新产品,价格也很高。该公司的优势不仅体现在规模上,还体现在技术水平上,这也是日本、美国和欧洲都希望在本国建设台积电工厂的原因。

日本可以从韩国半导体公司的战略中学到什么?

 近年来,半导体行业加快了向日本、美国和欧洲转移生产基地的步伐。由于地缘政治风险以及对人力资源、水电短缺的担忧,对台湾采购先进芯片的依赖已达到极限。半导体制造能力也关系到主要国家的经济安全体系。

 由于美国要求韩国和台湾半导体制造商进行直接投资,三星电子正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建设一座新工厂,目标是在 2012 年底投产。不过,开始大规模生产的时间将推迟到 25 年。除了人力资源短缺、劳动力和材料价格飞涨之外,该公司还受到与美国就半导体法规和向中国转移制造技术进行谈判的严重影响。同样,台积电在美国的量产计划也被推迟。

 半导体作为一种战略商品,尤其是图像处理半导体(GPU)的需求正在迅速增长,加强半导体的生产能力不仅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而且对增强韩国在国际社会的话语权也至关重要。在韩国,SK海力士是最早开发和供应 HBM 的公司之一。

 通过在韩国完成新芯片的供应链,尹锡悦政府可能在比以往更大的程度上加强了对三星电子和 SK 海力士的支持,目的是通过单一来源满足全球对高价半导体的需求。

 根据韩国半导体战略,三星电子和 SK 海力士计划到 2025年分别投资 500 万亿韩元和 122 万亿韩元。它们将在韩国新建 13 家半导体工厂和 3 家研究机构。此外,还迫切需要在国内生产半导体制造设备和相关部件,如氟化氢和超纯水。尹政府还将加强对设计和开发芯片(无晶圆厂)的公司以及研发的支持。

 日本可以从这些产业政策中学到很多东西。通过迅速果断的政策管理抓住商机,是瞬息万变的全球经济中的重要一点。日本也明确表示要再次发展半导体产业,但在速度上还有些欠缺。韩国最近的政策管理将大有裨益。

国家层面的产业发展竞争正在加剧

 如上所述,近年来,日本对半导体产业的结构调整做出了相对较好的反应。日本在半导体生产设备和相关超纯材料领域具有先天的高竞争力,这也是包括台积电在内的外国公司增加对日本直接投资的一个因素。

 此外,包括丰田汽车公司和索尼公司在内的八家大公司,也对新成立的半导体公司Rapidus 进行了投资。Rapidus 公司正在北海道千岁市投资 5 万亿日元建厂,目标是生产电路线宽为一纳米的人工智能芯片。该公司还积极与 IBM 及其他海外公司和研究机构开展合作。

 韩国人最近宣布的产业政策的一个背景,正是曾占据世界第一大市场份额的韩国半导体产业开始出现复苏迹象,似乎是为了给这一现象画上句号。尹社长还在促进销售,2023年 12 月他访问了荷兰的 ASML 公司,该公司是世界上唯一一家能够提供使用极紫外(EUV)光的曝光系统的公司。

 尹社长访问后,ASML 宣布将与三星电子联合在韩国建立下一代 EUV 光刻设备和先进半导体制造研发设施。联合投资可能达到 1 万亿韩元。

 韩国半导体产业集群战略将促使更多国家加强其产业政策,发展生成式人工智能和支持它的半导体产业。例如,中国可能会加大对华为和中芯国际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SMIC)的支持力度。预计美国也将加强对中国的额外补贴和制裁。欧洲和其他国家和地区也可能加强其产业政策。

 为应对这些事态发展,日本的私营部门将被迫进一步加强与半导体相关的研发和资本投资。政府应更加积极地支持私营部门承担风险。此外,还需要加快培养半导体相关专家。

 如果错失良机,从中长期来看,与外国制造商在竞争力和市场份额方面的差距可能会拉大,从而难以恢复。在日本打造继汽车产业之后的关键产业并实现经济复苏的努力中,我们正接近一个极其关键的阶段。

参见:多摩大学特聘教授 真壁昭夫2024-01-30日本杂志《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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