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创造财富过程中,会有很多人失业”,这是社会问题。但是,财富多创造出来,总比少好。今天的社会,即使是穷人,绝对财富比几十年以前也增多了,虽然贫富悬殊拉大,但不等于穷人走向更加绝对贫困。解决社会的贫富悬殊造成的冲突,是社会问题,不是技术问题。如何平衡财富的分配,是各国政府的政策、法律……,对治理提出了挑战。

Zanny Minton Beddoes:谢谢!您提出了许多非常有趣的问题。我想主要讨论其中两个问题,请赫拉利教授回答。首先是原子弹和原子能的比较。这么比较合适吗?考虑到这场讨论的话题是科技军备竞赛,我认为这样的比较很有趣。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任先生,都认为技术将产生巨大的红利。赫拉利教授肯定也同意这个说法。我想再问一下赫拉利教授,您认为相比之前的技术突破,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在本质上存在很大区别吗?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是否比过去的技术更危险?

尤瓦尔·赫拉利:我们有必要将人工智能和原子弹进行比较。原子弹的出现告诉我们,当人类面临共同威胁时,就能团结起来,哪怕是在冷战时期都能够共同制定规则,避免出现最坏的情况,这是冷战时期的情形。

和原子弹相比,人工智能的危险不是太明显,至少对一些行为体来说,使用人工智能将带来巨大的好处。所有人都知道一旦使用原子弹,就意味着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而没有人能从大规模核战中获胜。

然而,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人工智能军备竞赛是可以分出胜负的。但这是很危险的,因为赢得军备竞赛和主宰世界的诱惑力太大了。

Zanny Minton Beddoes:我想提一个让您为难的问题。您认为华盛顿还是北京更有这种想法?

尤瓦尔·赫拉利:我认为是北京和旧金山。华盛顿并不完全了解人工智能竞赛将带来什么影响。目前,人工智能竞赛的双方分别是北京和旧金山,但旧金山跟华盛顿的关系越来越近,因为他们需要得到政府的支持。所以其实旧金山和华盛顿并不是完全分开的。另外一个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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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Zanny Minton Beddoes: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人工智能的。赫拉利教授您刚刚已经大致回答了,所以我想请问任先生。中国显然是美国的一大担忧。基于我们刚刚谈到的内容,您知道美国为什么如此担心中国吗?您认为这种担忧是合理的吗?作为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您认为中国应当处于技术前沿,并且如赫拉利教授所说,决定未来社会和个人自由的发展方向吗?美国在这方面的担忧是否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