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普京于2000年掌握权力时,他由此给出了让俄罗斯摆脱这种破坏民众对自己国家信心的负面困境的目标。他最初作出的一些决定具有象征性,完美展现了这种雄心。他当选几个月后,克里姆林宫的新主人改变了国歌,将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夫所作的苏联国歌的旋律应用在俄罗斯国歌上。
与此同时,在西方,不是混乱而是欣喜若狂占据上风,不是怀旧而是从悲剧中解脱出来的对未来的确定性占了上风。武力,是服务于人类事业的。为了避免科索沃人民被“屠杀”,法国参加了北约组织的联盟。它执行的是一场“人道主义战争”,是为苏联集团倒台后所激发的西方干涉主义服务的,是在欣赏和支持自身模式的扩张。
干涉主义动摇模仿实质
1990年到2000年间的“干涉主义”动摇了模仿的实质。俄罗斯从对西方模拟的模仿变为颠覆的模拟。
在《华盛顿邮报》2017年4月的一篇文章中,西蒙·韦克斯曼讲述了普京通过巧妙的模仿,重拾克林顿和小布什发展的论据而为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的干涉提供理由。“如果北约可以在南斯拉夫内战上调停……如果萨达姆·侯赛因对库尔德人的屠杀可以成为暴力颠覆伊拉克政权的理由,那么就像它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所声称做的那样,俄罗斯为何不能保护受到迫害的俄罗斯族人?”当西方的表里不一、人道主义理念与其现实主义野心之间存在的差距被揭示出来时,如何更好地摆脱西方的道德监护?
这一颠倒的模仿时刻在叙利亚达到了高潮。为庆祝在2016年重新夺得巴尔米拉这座“伊斯兰国”曾在这里执行处决和摧毁的城市,俄罗斯军队组织了一场由瓦莱里·格尔吉耶夫指挥的古典音乐会。巴赫、普罗科菲耶夫等创作的交响乐响彻古城的废墟。克里姆林宫这一象征性的举动使得普京以一种文明理念的捍卫者面目现身,这种文明被“无视其传统的西方”所忽视。
面对西方所谓的主张,普京由此以一种翻转的傲慢回应。其依托的背景是西方的社会自由主义实力急剧上升的文化差异性。俄罗斯最终打破了模仿的魔咒。《莫斯科时报》的文章总结称,“在民意调查中,俄罗斯将西方描绘为无情、缺乏精神价值……他们不再相信西方模式,他们的国家应该走自己的独特道路”。
世界开启“去西方化”进程
“模仿时代”的终结开启了新时代。我们可以称之为“肯定的时代”,即世界各大陆都出现了“去西方化”的进程。在这个新时代中,“普京主义”就是这样的:西方主义的反面、更鼓吹斯拉夫-俄罗斯例外论的帝国模式的民族-文化表达。
被政治创新基金会翻译和发现的俄罗斯新闻社的文件就是例证。乌克兰战争的目标在于终结乌克兰的西方化、“去俄罗斯化”及“作为俄罗斯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恢复其原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