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缺乏系统尸体解剖提供的完整病理学资料,研究人员对疾病的发病机制、器官损害等影响无法确切判断。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刘良一直呼吁进行新冠肺炎逝者遗体解剖工作。2月16日,刘良团队完成了两例病理解剖,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


刘良:一个是在里面空气很闷,第二个你不知道这个遗体暴露出来,它会有多大(浓度)的病毒散发出来。

记者:这个跟时间有关吗?

刘良:有关。时间越久,它暴露出来的病毒浓度越大,我们就相当于在核辐射最核心的地方了。

记者:您恐惧吗?因为这个东西避之不及,但是您要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而且都是已经走了的这些病人,应当说他身体里面是很多很多的(病毒),对吧?

刘良:对,还是恐惧,不恐惧是假的。虽然我以前解剖过SARS,也解剖过艾滋病,但是都是别人已经做过的情况下。(这个)你做了以后14天之内什么情况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它的空气气溶胶(传播)到底有没有这个事情,所以这个是很冒险的事情。这三例相当于世界上第一次做这个事。


记者:那为什么还要去争这个,去当这个第一?

刘良:总得有人去做这个。在世界级的这种大灾之前,如果我们不在里面起点作用的话,我们就是羞愧的这种心理。

记者:我们打个比方,现在就是医生在和这个病毒在较量,那么您这个角色是侦察兵的角色吗?

刘良:对,我们就想抓一个舌头回来,抓回来以后,让各种人去审讯你的番号、你的兵种。

记者:就是您是逮俘虏去了。

刘良:对。就是需要过一个封锁线,蹚地雷过去,然后再把人带回来,大家都不过去的话,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在那,藏了什么东西在那,所以必须要有人冒险。我们就策划了好多方案,谁进去?年龄大的进去还是年龄轻的进去?

记者:那在这个方案里面,您是属于先上的那一批,还是后上的一批?

刘良:我们在原来的方案里面是我上,还有两个老的(同志)上。但是这一次一看这个疾病,这个肺炎它欺负老人,很多走的人都是老人。所以当时的方案就是调整一下,我们说让年轻人上。然后我们老人当当助手,就在旁边打杂。但是真正到了第一个的时候,我们又改主意了,进去的就是两个老的在上面做,找了个年轻人在旁边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