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网:从您的描述中,一名英美国家的学生,如果对中国产生兴趣,未来有志于做中国研究方面的工作。他是否会遭遇哪些来自社会、学校、导师的压力?您也聊到了自己是如何从一无所知,到通过主动认识,推翻了英美政府灌输的关于中国的谎言。包括中国在内,其他国家的年轻学子可能都会面临这种压力。您会给他们提供哪些建议与忠告?
裴德思:对于想来中国并获得中国学位的西方学生,在我看来没法给出建议。例如,欧盟不会认可你在中国获得的学位。你只能参加本国政府批准的交流计划。美国人正计划通过清华或北大的项目,来培养他们未来的“中国专家”。如今,许多西方大学都与中国大学有某种形式的合作交流项目,但不幸的是,其中大约95%都是虚假的“对外汉语”语言课程,所以要小心。
如果你真的想像中国人一样在中国大学学习,马上就会有美国中央情报局、英国军情六处与德国联邦情报局的人盯上你。我在书中描述了它们是如何工作的。也有外国记者参与。我在北京大学的研究导师,之前曾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短暂工作过,作为一个在台湾长大的美籍华人,这是无法避免的。
他邀请了哈佛研究中国的教授们,比如傅高义、马若德等等,都有在中情局工作的背景,这不是秘密。他无意中雇用了我,因为我也在哈佛交流过。他从欧洲天主教方面收到一笔钱,认为可以雇我做一些中文、德文的翻译工作,不是为了研究中国,而是如何破解、接管中国。
这样的活动在我的研究所里很正常,北大的院长和教授们都知道。你想想,最好跟你的敌人保持靠近,但有必要那么近吗? 我正在学习“语言”,对吧?“语言”或“国语”对任何政府来说都是神圣的,尤其是对美国政府来说,”语言”是美国全球霸权的武器之一。美国人显然希望世界说英语,不要有来自中文的外来词。
我在北大的博士论文是有关中国传统经典中“圣人”的概念,以及在西方世界的翻译问题。那是出自机缘巧合,我读了《论语》的所有德文译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们与英文、法文或拉丁文的译文都不同。所以我检索了自1600年以来所有《论语》西方译本对“圣人”的主流翻译,发现:西方列强故意用他们自己的文化揣测、替换中国文化的关键概念。孔子成为saint和holy man,就像“圣诞老人”尼古拉一样。太可笑了。
所以当我出版《圣人》一书时,这些哈佛教授就联合封杀我。超过七百家西方的出版社与媒体拒绝发表我的文章。《经济学人》抄袭我书中的内容,却从未提及来源。这简直令人无法想象,但他们确实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所以这个学术/传媒集团可能是我最致命的对手,但我们会继续过招,请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