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力学是普朗克一手创立起来的，普朗克曾是经典热力学的拥趸，他投身黑体辐射的研究也是出于对经典热力学的维护，他对黑体辐射研究的基本解释也是从经典热力学的基本理论出发。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普朗克投身黑体辐射研究六年多始终一无所获。万般无奈之下，普朗克转变思路，首先总结出实验公式，然后再寻求理论解释，就这样，普朗克无奈地引入了能量子的假设，也就是量子，其核心即能量是不连续的，能量存在最小单位，并不存在可以无限细分的能量。这极大地震撼了人们的思想，如果能量是不连续的，那么时间、空间都可能是不连续的。更可怕的是，物质可能也是不连续的。
所以，尽管普朗克引入了量子，创立了量子力学，但他一点都不喜欢量子这个概念。其后的十多年，普朗克研究工作的核心就是试图推翻量子的概念，然而越是研究，普朗克越是发现量子概念的牢不可破。最终，普朗克只得十分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概念。如果能量子存在，那么物质是什么，就成了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这个问题曾困扰了人类几千年，人们提出了各种解释，特别是牛顿的机械唯物的物质概念已经深入人心。然而在量子时代，这都成了问题。如果如前所述，物质是不连续的，那么物质必然不是可以无限细分的，那么最小的物质单位是否存在，究竟以什么形式存在？普朗克对此思考多年，但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在普朗克科学生涯的后期，他无奈地宣称：世界上可能根本没有物质，物质不过是能量子（量子）的一种结合方式，而维系这个结合的力学特性或许与我们的思维或心智有关。
这个论断在当时是惊世骇俗的。有人可能会说，怎么会没有呢？我们每天看到的，接触到的不都是物质吗？不是这样的，科学家是从本源，从哲学意义上思考物质的根本属性和本质特征，它深入到微观的最基本的物质形态，及其与时空及其他物理概念的联系。经过反复盘问，物质到底是否存在，可能确实是存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