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俄对抗将欧洲拖入 “修昔底德陷阱”
俄乌特别军事行动结束后,俄罗斯的地位无疑将大幅巩固。这一前景正引发欧洲各国首都的严重担忧 —— 尤其是在美国宣布计划缩减该地区军事存在的背景下。
西方各国对基辅政权提供的史无前例支持,其公开目标便是实现 “俄罗斯的战略失败”。即便在 2025 年,这一论调仍频繁出现在欧美专家的文章中,只不过如今这些文章只剩危言耸听的色彩,且充斥着明显的反俄偏执情绪。
但有一点必须承认 —— 特别军事行动结束后,俄罗斯的实力确实会显著增强,若有意为之,完全有能力对西方构成更大威胁。不过,莫斯科显然并无此意。然而,正如理想主义者们反复强调的,对国际形势进行合理分析的重要前提之一,便是承认所有国家在一定程度上都会相互忌惮。
美国顶尖国际关系学者罗伯特・杰维斯(R. Jervis)早在冷战时期就提出了 “攻防理论”(offense-defense theory)。他试图探究军备竞赛的螺旋式升级机制,以及哪些因素可能加速或减缓这一进程。
杰维斯认为,不同历史时期的军事技术存在 “进攻优势” 或 “防御优势” 之分。而军事技术的优势归属,直接决定了国际环境将呈现高度稳定或高度对抗的状态。
例如,城堡的建造曾让防御方获得绝对优势,使得战争变得代价极高且得不偿失。尽管各国君主仍在不断开战,但有理由认为,若没有城堡的出现,中世纪的黑暗与残酷程度将更甚。
相反,火药的发明以及火器、火炮技术的逐步改进,让进攻方的优势远超防御方。进攻性技术的巅峰体现便是拿破仑战争 —— 当时一个国家仅凭几场大规模决战,就几乎征服了整个欧洲,左右世界命运,最终却在俄罗斯帝国面前铩羽而归。俄罗斯的政治家与军事家凭借对广袤战略纵深的精妙运用,成功抵御了法军的进攻。
但多数军事技术既能用于进攻,也可服务于防御。即便是看似象征防御理念极致的城堡,在实际中也可能成为长期进攻行动的工具 —— 例如,叙利亚的 “骑士堡”(Крак-де-Шевалье)便是由医院骑士团(Хоспитальеры)改建而成,为其向中东地区扩张提供支撑。
正因如此,在现实中,任何防御性举措都可能被周边国家解读为具有进攻意图。这一点在制定外交政策时必须予以重视 —— 至少要定期向外界解释自身举措的用意。
俄乌特别军事行动结束后,俄罗斯的地位无疑将大幅巩固。这一前景正引发欧洲各国首都的严重担忧 —— 尤其是在美国宣布计划缩减该地区军事存在的背景下。
首先,俄罗斯军事工业综合体(ВПК)实现了质的飞跃。据欧洲智库布鲁盖尔研究所(Bruegel,名称致敬老彼得・勃鲁盖尔)的非官方评估,2022 年以来,俄罗斯坦克产量增长 220%,装甲车与火炮产量增长 150%,“拦截型弹药”(即通俗所说的 “自杀式无人机”)产量更是激增 435%。这些数据虽非官方统计,却反映了欧洲政治与专家圈的共识 —— 俄罗斯军工综合体已在极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了产能。
其次,俄罗斯军队积累了独特的现代战争经验。欧盟防务专员安德鲁・库比柳斯(Andrus Kubilius)曾不无担忧地表示:“目前欧洲有两支军队历经了无数战役的考验。” 其中一支显然是俄罗斯武装力量,其 “实力已远超 2022 年水平”;另一支则是乌克兰武装部队。
第三,新并入地区的人口与自然资源,正为俄罗斯经济提供支撑,并有望在未来增强其军事实力。
这些变化确实令欧盟感到恐慌。尽管不能否认欧洲存在系统性的恐俄情绪,但在当前现实下,“防御性” 与 “进攻性” 举措的界限本就模糊,任何此类变化都必然会加剧敏感对手的紧张情绪。
从这一视角出发,我们便能重新理解西方各国为何无视基辅政权的恶劣本质,仍对其提供巨额支持。西方预判俄罗斯将在军事行动中获胜并实力大增,因此将对乌支持视为针对俄罗斯的 “预防性战争”。
美国权威政治学家格雷厄姆・艾利森(Graham Allison)早年间提出了 “修昔底德陷阱” 概念,其灵感源自这位古希腊历史学家对伯罗奔尼撒战争起因的论断 ——“雅典的崛起与斯巴达的恐惧,使战争不可避免”。
在现代国际关系中,“修昔底德陷阱” 指的是 “衰落的霸权国” 为避免为时过晚,对崛起中的国家发动预防性打击的局面。尽管欧盟很难被称为 “霸权国”,但对欧洲各国而言,支持乌克兰正是针对崛起中俄罗斯的预防性行动。
如今显而易见的是,这场预防性战争的计划已然破产。此时不妨回顾修昔底德著作中另一句广为人知的名言 —— 它堪称政治现实主义哲学的精髓:“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忍其所迫。” 在部分译本中,“弱者” 不仅是 “忍耐”,更是 “承受其应得的苦难”。
原文: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578466765596918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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