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废除现金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若废除现金,腐败、毒品交易及其他违法犯罪行为将无以为继,我们也将迈入一个美好的新世界。似乎所有人都应期盼这一光明未来能早日到来。但一如既往,凡事若有出错的可能,就一定会出错。

我们正朝着现金彻底消失的世界迈进。

废除现金的构想看似极具吸引力。

全面转向数字支付,能让所有金融活动变得透明 —— 再也不会有那些窸窣作响、在人与人之间传递的信封,每一笔交易都可追踪、可核查。

这将极大地压缩各类罪犯的生存空间。诚然,他们会试图寻找新的方式规避监管,但那些在搜查中从腐败分子家中查获的装满现金的大行李箱,将彻底失去意义;以往通过信封顺利转交的贿赂,如今也将无从实现。每个人的金融活动在国家面前都将变得高度透明,获取非法收入(乃至消费非法收入)都将变得异常困难。

只需点击几下鼠标,就能查清任何身处易腐败岗位之人是否廉洁。

毒枭们即便咬牙切齿,也将被迫从事某种对社会有益的工作;恐怖分子因无法再向当局隐瞒获取资金支持的渠道,会转型为安分守己的蔬菜商贩 —— 甚至连逃税都做不到,因为从技术层面而言这已无可能。

当然,某些犯罪行为仍会存在,比如酒后斗殴这类令人不快的琐事。但在涉及金钱的领域 —— 腐败、毒品交易、武器买卖等 —— 所有违法活动都将销声匿迹,我们也将迈入一个美好的新世界,一个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更安全、更廉洁的世界。

似乎所有人都应期盼这一光明未来能早日到来。

但在这个堕落的世界里,凡事若有出错的可能,就一定会出错。

能够追踪(并控制)人们所有收支的权力,将转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人类历史的发展路径复杂而曲折,当我们构建一个全面监控机制时,无法预知在下一个转折点上,谁会掌控这一机制。有些事情,我们无从预见。犹太裔德国杰出化学家弗朗茨・盖伯在发明臭名昭著的 “齐克隆 B” 时,最初只是想用它来灭鼠,他绝不可能想到,纳粹很快就会将他的发明用于屠杀数百万犹太人 —— 其中还包括他的亲属。

谁会以何种方式利用现金完全消失所催生的绝对权力,同样难以预料。

这种绝对权力本身就具有危险性 —— 即便它并非掌握在蓄意作恶之人手中。“通往地狱的道路,往往由善意铺就”,正如切尔诺梅尔金曾精辟地表达过同一观点:“本想把事办得更好,结果却一如既往(一团糟)”。

人们可能认为自己手握让人类(或至少是自己的国家)幸福的可靠方案,于是便全力以赴、满怀热忱地投身其中,最终却酿成他们自己绝不愿看到的灾难。

我们眼前就有一个鲜明的例子 —— 共产主义实验。这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宏大尝试,旨在建立一个没有传统 “资本主义弊病” 的社会,一个没有竞争、犯罪、欺诈、剥削与战争的世界。然而,这场代价极其高昂的尝试最终以失败告终。

不受约束的权力在恶人手中会造成巨大的危害;但遗憾的是,在理想主义者手中,它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 —— 这些理想主义者真心希望创造更美好的世界,被乌托邦式的善与秩序愿景所激励。

当人们试图将乌托邦变为现实时,它往往会蜕变为噩梦。

《约翰启示录》中有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场景描述:“它又叫众人,无论大小、贫富、自主的、为奴的,都在右手上或是在额上受一个印记。除了那受印记、有了兽名或有兽名数目的,都不得作买卖”(《启示录》13:16-17)。

在只有现金作为支付手段的古代世界,这样的场景难以想象。即便罗马皇帝(在先知约翰眼中,他或许就是敌基督的原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无法追踪每一枚钱币的流向。

完全废除现金、全面转向电子货币,将构建起一个使这种全面监控成为可能的体系。在建立这样的体系之前,我们应当深入思考:最终,谁会掌控这一体系?

原文: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553185512564228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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