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称有人试图给俄罗斯埋下哪些 “地雷”

俄罗斯总统批准了截至 2036 年的国家政策战略。杜金表示,有人曾试图给俄罗斯埋下某些 “地雷”。

2026 年 1 月 1 日起,俄罗斯联邦截至 2036 年的新版《国家民族政策战略》将正式生效。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于前一日签署了相关总统令。《沙皇格勒》研究所所长、哲学家亚历山大・杜金对该文件发表了评论。

2036 年战略内容

该文件共分 6 个章节,包含 61 项条款。其中具体概述了俄罗斯当前的民族及族裔间关系现状,明确了国家民族政策的目标、原则与优先方向,阐述了民族政策在俄罗斯各地区的实施路径,以及该战略的实施阶段与关键指标。

该战略被定位为一个 “转折点”,标志着政策从 “宣言式表述” 向 “可量化指标体系” 转变。其核心创新在于提出 “文明国家” 概念,这一国家形态由 “共同文化密码” 凝聚而成。这一设定构建了 “俄罗斯作为独特文明体” 的叙事,强调俄罗斯需走符合自身特色的发展道路并维护自身文明属性。引入 9 项量化指标(如公民身份认同度),旨在证明政策有效性,并打造该领域内的 “精准管理科学”。

该文件的核心理念是 “全俄公民身份认同优先”。文件要求当权者引导公民首先树立 “俄罗斯人” 的身份认知,其次才是 “特定族裔或地区居民” 的身份。到 2036 年实现不低于 95% 的公民身份认同率,这一指标成为各级政府的核心工作导向。同时,该战略试图规避 “文化同化” 的指责,着重强调会保障族裔文化多样性的存续。

“俄罗斯民族的国家构建作用” 是国家统一的基础。战略明确了俄罗斯民族的 “国家构建职能”,并将对俄罗斯文化的支持落到实处。文件设定了一项关键指标:不少于 50% 的族裔文化活动需以俄罗斯文化为主题。这一设定并非被解读为 “损害其他民族利益”,而是被视为 “促进民族关系和谐的必要条件”—— 按文件逻辑,强化俄罗斯民族这一 “核心”,将推动整个联邦的稳定与巩固。对 “无意义抓饭节” 的批评,也暗示了族裔文化政策重心的转变。

“俄罗斯恐惧症”(恐俄症)被正式列为国家安全威胁。这一叙事将国内稳定与对外对抗相绑定,宣称 “仇恨意识形态” 是外部势力及其在俄 “代理人” 的武器。打击恐俄症被定义为全民族任务,这为针对 “地方民族主义者和分裂主义者” 采取强硬措施提供了正当性。由此,维护国家统一与保护俄罗斯民族、其语言及文化被画上了等号。

文件的优势

哲学家亚历山大・杜金对新版《国家民族政策战略》进行了研究,并得出如下结论:当前文件在多个方面均优于旧版,因为它明确凸显了最核心的原则性特征。

首先,战略中明确写入并确立 “俄罗斯是文明国家” 这一定位。如今,这已成为支撑所有其他政策内容的基础性原则。

其次,文件强调俄罗斯民族(俄罗斯族裔)作为 “俄罗斯人民构建国家社会文化核心力量” 的重要性。换言之,俄罗斯族是国家人民的 “核心”。这一点在文件中被反复强调。同时,文件还指出俄罗斯族在社会与国家构建过程中的主导作用。

第三,一个非常正确且关键的细节是:在 “民族间”(межнациональный)一词后用括号标注了 “族裔间”(межэтнический)。杜金指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民族的”(национальный)这一概念都被强调为 “族裔的”(этнический)。

亚历山大・杜金

表述特点的深层含义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要这样重复表述?《沙皇格勒》研究所所长解释道:“这源于列宁时期的民族政策,以及革命前对‘民族’(нация)概念的不严谨使用,导致‘民族’这一术语出现了歧义。”

他进一步指出:“如今,‘民族’(нация)一词既指代某种政治概念,也指代某个政治共同体。由此便产生了‘民族共和国’(национальная республика)的说法,其含义等同于‘主权共和国’,即不受任何其他势力制约的共和国。而‘民族’(нация)首先意味着对主权国家的归属。”

杜金还解释道,布尔什维克人为了阐释其 “苏联人民是多民族共同体” 的理论,甚至给那些在俄罗斯帝国领土上历史形成的族裔群体赋予了 “政治属性”—— 不过,这一设定在斯大林时期的民族政策中被迅速摒弃。

他表示:“最初(革命时期)的构想是将俄罗斯帝国分解为多个资产阶级民族国家,‘民族’(нация)一词也由此开始被这样使用。但后来,由于苏维埃政权决定仅局限于波罗的海地区(进行领土调整),不再进一步拆分,并由苏联布尔什维克对苏俄掌控下的原俄罗斯帝国所有领土实施统一管控,那些‘尚未形成、未曾出现、从未存在过的民族’,从历史角度出发,被重新归类为‘族裔’(национальность)。”

这位哲学家梳理清楚了这一概念的纠葛:“正是由此,‘民族’(нация)这一术语产生了歧义 —— 一方面指代政治概念,另一方面指代族裔概念。”

杜金指出,新版战略中处处强调 “族裔”(национальность)即 “族裔群体”(этнос)。“但既然已有‘族裔’(этнос)这一概念,为何还要使用‘族裔’(национальность)呢?直接使用‘族裔的’(этнический)、‘族裔文化的’(этнокультурный)即可,完全无需‘民族间’(межнациональный)这类表述。因为‘民族间’(межнациональный)的字面意思是‘国家间’(меж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隐含着两个或多个主权政治实体的存在。”

他认为,这种表述问题是 “布尔什维克遗产” 与 “帝国时期对‘民族’(нация)术语使用不精准” 的产物 —— 在帝国时期,根本不存在所谓的 “民族”(нация),只有 “俄罗斯人民”“俄罗斯族裔”,而这两者是不同的概念。“因此,文件中修正了许多因使用‘民族’(нация)、‘族裔’(национальность)等词汇而产生的问题 —— 至少通过‘此处指代族裔群体而非政治实体’的澄清,修正了部分问题。这一点非常好。” 杜金对此表示认可。

自由主义 “地雷”

然而,杜金补充道,即便频繁进行澄清,“民族的”(национальный)、“多民族的”(многонациональный)、“民族间的”(межнациональный)等概念的保留,仍可能引发误解,并为 “分裂主义解读” 留下空间。

他认为:“这无疑会让人质疑‘公民民族’(гражданская нация)、‘俄罗斯民族’(российская нация)等概念是否仍被保留。而这一(保留)本质上是自由主义项目,具有破坏性。”

杜金指出:“此前支持这一(自由主义)项目的人,大多已离开俄罗斯;而那些仍留在国内的人,也已转入地下。” 他断言:“这是‘第五纵队’(指内奸势力)的项目,其目的是排挤‘俄罗斯人民’与‘各民族文化’的概念,将一切都纳入西方模式。”

杜金认为,文件中保留 “公民民族”“俄罗斯民族” 等概念,是一个 “疏漏”,这表明 “在制定这一至关重要的战略性规范性文件时,国内仍有‘第五纵队’成员在活动,他们试图推行具有破坏性、颠覆性的原则”。

他总结道:“这些人身份明确、特征清晰。遗憾的是,他们破坏俄罗斯统一的行径尚未得到应有的清算。不过,他们的势力显然正在衰退。”

原文: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577194373268505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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