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傍晚,德克萨斯州议会突然“跑空”了。
不是共和党退席,而是数十位民主党州众议员集体“跑路”——他们跨州逃往伊利诺伊州、纽约州和马萨诸塞州,目的只有一个:阻止共和党就一项备受争议的选区重划方案进行投票。由于德州州法规定通过法案需达到法定人数出席,他们的离席直接让整个特别会议陷入瘫痪。

而这一波政治逃亡行动,源自一场围绕重新划分国会选区的权力较量:一场特朗普亲自推动、意图在2026年中期选举中再为共和党多拿五席的“选区战争”。
特朗普主导下的新版图
按照德州共和党的计划,新一轮选区划分将帮助他们在全州范围内再挤出最多五个众议院席位。这些席位对共和党来说至关重要——在当前仅占微弱多数的众议院中,哪怕一两个席位的波动都可能改变整个国会的立法天平。
更关键的是,这场重划是在2020年人口普查后的“中期进行”,而不是常规的十年一度调整。这种操作明显违背了惯例,其紧迫性与政治性都引发外界质疑。而据布伦南司法中心的数据,共和党已凭借选区划分的不平等在全美多享有16个众议院席位的“结构性优势”。
因此,特朗普明确表态,要“简单地重新绘制德克萨斯州的地图”,将这块本已偏红的土地挤干压净。
民主党“逃票”:跑得不是人,是选区正义
面对这场明显倾向共和党的重划图,德州民主党人没有选择在议会中投票反对——他们选择了最具戏剧性的战术:缺席以打破法定人数,直接让议会陷入“无法开工”的状态。
他们在声明中直言:“我们不会允许灾难性的洪灾救济金被政治化,更不会让选区划分成为特朗普回归的垫脚石。”

德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随即震怒。他不仅威胁要逮捕这些离席议员,还放话称若他们在周一前不归,将视为“自动放弃或丧失职务”,甚至考虑任命替代者。他更指控这些议员通过“接受或募集捐款支付每天500美元的罚款”,涉嫌违反反贿赂法。
阿博特的态度可谓是又急又狠。他甚至声称要行使“引渡权”,从其他州“追人”回来。但问题是:这些民主党人早已选好避风港——伊利诺伊、马萨诸塞、纽约,全是由民主党州长执政的州,他们完全可以拒绝引渡。
换言之,这是一场制度内的“政治抵抗”,也是一场州对州的软对抗。
共和党人内部的自责与分裂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民主党的“战术性跑路”,不仅引起共和党的愤怒,也引发内部不满。
共和党州众议员布莱恩·哈里森——一位常出现在史蒂夫·班农《作战室》的保守派声音——直接批评自己人:“这与其说是民主党的成功,不如说是我们共和党领导人的失败。若真想早早完成重划,现在早就做完了。”
他质疑为何党内早早就知道民主党可能缺席,却没有提前准备。在他看来,这是战略判断的失误,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即使在红得发紫的德州,共和党内也并非铁板一块。部分议员对将重划计划政治化、党派化感到焦虑,担忧可能引发法律与社会反弹。
“特别会议”的人质:洪灾与民意
让民主党愈加愤怒的,是阿博特将一项洪灾救济法案与选区重划“捆绑”在特别立法会议中。换言之,若民主党人不出席投票,不仅阻止了选区图,还间接阻碍了洪灾受害者的救助资金发放。
对此,民主党人严厉批评州长“将灾难受害者变成政治人质”,并称:“这场腐败的特别会议从今天起就此终结。”
从道义角度来说,这确实是一场充满风险的政治对赌。一旦共和党成功将责任归咎民主党“拒投救灾法案”,民主党或将面对民意反噬。但反过来看,若成功阻止特朗普的“新地图”,民主党也将收获全国范围的声誉与选票红利。
法律模糊地带与未来不确定性
阿博特威胁称将援引司法部长肯·帕克斯顿的法律意见,认为这些缺席议员可能已“自动丧失职务”。但实际上,该意见没有法律强制力,也未明确规定缺席是否违反宪法。帕克斯顿本人还深陷多项丑闻,其法律观点未必能在法庭上站得住脚。
至此,一切变成一场持久战:阿博特可以不断召开新的特别会议,等着民主党“回来上班”;民主党可以继续在州外坚持“自我流放”,拖延法案通过;法院可能迟早要介入这场争议,厘清“缺席是否构成丧失职权”的法律界限。
这场斗争远未结束,民主党人能坚持多久,是关键。
选区之争,国家走向之争
表面看,这是德州议会的一场程序之争;但本质上,是一次关于民主制度根基的角力。谁拥有绘图的权力,就掌握了未来选举的方向;而谁在地图上消失,就从制度中“被消音”。
共和党想赢更多席位,民主党誓死阻止;特朗普要定版图,州议员就集体“跑票”。
这不只是一次州政治的突发事件,而是一场全美都在关注的政治战役。地图之争的背后,是对权力、制度、公平的持续角力。
原文: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534789253524439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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