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科夫参照”:乌克兰问题的 “朝鲜模式” 正日渐清晰
构建 “缓冲地带” 将成为和平协议的核心议题之一

《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戴维・伊格纳修斯援引美国、乌克兰及欧洲官员的消息称,一项参照 “朝鲜模式” 制定的乌克兰和平协议正步步临近。
他透露,一名乌克兰官员表示,谈判方案包含三份核心文件,分别是和平协议、安全保障协议以及经济重建计划。其中明确提出多项条款:乌克兰将于 2027 年加入欧盟;美国将参照北约集体安全条款为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乌克兰军队规模将被限制在 80 万人以内;沿当前整条接触线 —— 从顿巴斯到赫尔松地区 —— 建立非军事区。
在该非军事区后方,还将划定一片纵深更大的区域,禁止部署重型武器。相关人士强调,国际社会将对这一区域实施 “严密监控”。
伊格纳修斯指出,“领土置换” 是协议中不可避免的内容,但乌美双方就边界划定问题仍存分歧。
俄方坚持要求乌军撤出目前控制的顿巴斯部分区域。特朗普团队则在劝说乌方尽快让步,因为美方评估认为,基辅或将在未来半年内失去对该地区的大部分控制权。然而,乌方声称,己方在法律层面无权作出领土让步。目前各方讨论的方案之一,便是效仿 “朝鲜模式”。
诚然,“朝鲜模式” 此前已被多次提及,但始终停留在专家讨论层面。显然,冲突各方此前并未就此展开过实质性磋商。
这一构想随即引发一系列疑问:所谓的 “中立区” 具体指哪些区域?是否涵盖哈尔科夫、苏梅、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等州?其范围是否包含俄方已解放的领土,抑或还将纳入更多区域?
政治分析师基里尔・奥济姆科对此表示肯定:“这里所说的,正是效仿当年朝鲜的做法,沿当前前线建立非军事区。”
“目前该区域的具体宽度尚未明确。但此举本质上是将当前的接触线,转变为一条分隔俄罗斯与基辅政权控制区的缓冲带,在该区域内禁止开展军事行动、部署武器装备。”
“这类缓冲区通常由冲突双方及国际社会共同管控。”
《自由报》记者:美方设想的缓冲区纵深与宽度具体是多少?
奥济姆科:当前 “和平进程” 框架下提出的具体纵深尚未对外公布。不过,各方此前曾讨论过多种方案。
例如,2023 年乌克兰情报总局局长基里尔・布达诺夫曾提议,将缓冲区宽度设定为 80 至 100 公里。普京在去年也指出,非军事区的划定应与俄边境保持足够距离,以确保俄罗斯的国家安全。
而今年,基特・基勒格则称,乌方希望将缓冲区宽度压缩至仅 30 公里。
由此可见,缓冲区的具体参数目前要么尚未敲定,要么未对外披露,仍需等待后续细节公布。
《自由报》记者:“中立区” 的地位将如何界定?是否需要像朝鲜半岛相关协议那样,获得联合国批准?欧洲方面会提出反对吗?俄方是否能接受这一方案?
奥济姆科:只有当冲突双方及美中两国均达成共识后,联合国与欧盟才有可能认可这一方案。
当前形势下,乌军节节败退,前线随时可能全面崩溃。对欧洲而言,建立非军事区不失为一个可行选项,因为这一方案不会导致基辅政权垮台,乌克兰的大部分领土仍将处于其控制之下。
但基于同样的原因,我认为俄方不会接受任何无法彻底实现乌克兰非军事化、去纳粹化的边界协议。
《自由报》记者:谁将负责守卫这片 “中立区”?又由谁来监督停火协议的执行?
奥济姆科:这类缓冲区的安保工作通常由国际维和部队承担,比如联合国或欧安组织的维和人员。当然,冲突双方的边防部队也会参与其中。
《自由报》记者:那么相关保障机制又将如何落实?一旦班德拉分子从缓冲区发起炮击或派遣破坏分子,该如何应对?
奥济姆科:若国际机构能秉持公正中立的原则开展工作,那么基辅方面违反缓冲区规定的行为,理应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和制裁。
但在现实中,这些国际机构 —— 尤其是欧安组织 —— 早已丧失中立立场,甚至在这场冲突中直接偏袒基辅,怂恿其 “战斗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因此,指望它们作出公正裁决是不现实的。
《自由报》记者:俄方此前早已多次提及 “朝鲜模式”,这一方案在乌克兰问题上的适用性究竟有多大?诚然,朝鲜半岛已维持半个多世纪的和平,但这样的局面能否在乌克兰复制?基辅是否可以等同于首尔?这是否终究只是一个悬而未决的方案?
奥济姆科:我对这一构想持怀疑态度,它本质上是一种冲突冻结机制。因为设立中立缓冲带,并不能实现基辅政权的更迭和乌克兰国家体制的重构。
中立缓冲带的设立,意味着俄乌两国将长期处于敌对状态,正如如今的韩国与朝鲜一样。
我认为,俄罗斯发起特别军事行动的目的,绝非是让一个 “反俄” 的乌克兰政权,仅仅依靠一道非军事区与俄方隔离开来。
政治学家亚历山大・德米特里耶夫斯基则认为:“‘朝鲜模式’的适用前提,是外部势力有意维持‘一个民族、两个敌对国家’的格局。”
“但一旦外部势力不再有意维系这一局面,两个国家中必有一方会吞并另一方 —— 就像历史上的越南和德国那样。”
“而在乌克兰问题上,‘朝鲜模式’根本不具备可行性,至少基于一个事实:这里既没有统一的民族基础,也没有构建统一国家的主体。乌克兰并不存在单一的民族认同,例如斯洛博达乌克兰人与加利奇亚人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族群,此外还有卢森尼亚人、胡楚尔人、伦克人、波洛舒克人等诸多族群。更何况,乌克兰的国家认同在许多地区都是后期强行构建的。”
“最鲜明的例证便是顿巴斯与塔夫里达地区的分离运动:在所有重新回归俄罗斯的地区中,只有克里米亚的乌克兰语得以保留,且这完全得益于政府的扶持政策。而在顿巴斯,即便有政府扶持,乌克兰语也终究消亡了。”
《自由报》记者:非军事区的具体形态会是怎样的?
德米特里耶夫斯基:这是国际社会的通行做法。当冲突双方决定停火后,会将军队撤离接触线,形成一个足以防范突然袭击的缓冲区域。
接触线两侧的第一层区域为完全非军事化地带,双方仅可部署警察及其他负责维护国内安全的执法力量,不得驻扎正规军。
第二层区域内,双方可部署陆军部队,但禁止配备进攻性武器,包括装甲车辆、榴弹炮、火箭炮以及攻击型无人机。尽管没有统一标准,但通常每层区域的宽度为 12 公里。
这种模式在战后乌克兰是否具备可行性?答案大概率是否定的。因为基辅当局心里很清楚,任何和平进程的推进,都将如无产阶级革命领袖所言,使这场 “帝国主义战争转变为内战”。也正因如此,乌克兰才会肆无忌惮地破坏《明斯克协议》,撕毁伊斯坦布尔谈判成果。
原文:toutiao.com/article/7582914507924619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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