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之初,我听到来自对方阵地一阵短暂的轻机枪之声,但很快便被打哑。炮火过后,第一梯队的战士们潮水般冲向印军阵地。随着第二梯队冲锋令发出,我甩掉身上的羊皮大衣,向下奔去。我看到,喷火连的火焰喷射器令几十米以外的印军阵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双方力量对比悬殊,这一战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抵抗。听战士们报告一些印兵逃向大雪山,我马上对着上面高喊,见无人应答,便迅速返回战俘临时收容站。
与印度战俘的兄弟情
收容站帐篷里约有30名印俘,衣着单薄,有的甚至还穿着睡衣、睡裤,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惊恐。在帐篷的一角站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眼中流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口中咬牙切齿地咕噜着“刹把仕,刹把仕!”(印地语,“好,可以!”、“真棒,妙极了!”之意)。这一镜头在我的记忆中,总是那么清晰。我很快投入到管理战俘的工作中,为印俘登记造册,舒缓他们紧张的情绪,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一次,为解决俘虏的某个困难我同当值军官发生争论,我的命令口气和坚决态度被几个印俘看到,他们竟认为我是高级别军官。仅是短短一天的相处,我便成了他们眼中的救星。实际上,我只不过在履行我的职责罢了。
10月21日傍晚,我接到命令紧急赶赴西大沟战场。22日下午抵达时,那里的战事早已结束,大部队连夜乘车进发西藏阿里。23日,我原准备随大部队奔赴阿里,突然接到新指令:去康西瓦“前指”报到。原来,大部分印俘已转往那里,需要翻译。与此同时,印地文、英文、乌尔都文的翻译们也从各单位抽调、借用而来,组成了一支十几人的翻译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