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转向用更加经典、更加学院派的国际关系理论也说得通,有关霸权稳定以及霸权转移的理论,都在不经意间提过这样一种场景:出现衰退征兆的霸权国,可能对潜在的挑战者采取预防性的打击行动;当然在此前的理论中,因为人们并不真的相信会出现美国衰落的问题,这种霸权衰落的具体特征和政策表现,没有引发足够的重视。

但对照所谓杰克逊主义的转向,其实,就是美国发现已经没有办法通过国际机制和国际制度巩固和维持自身的霸权地位,所以就直接抛弃了其所构建的游戏规则,开始自行其是。这种自行其是,既包括本届美国政府的“退群”行动,也包括米德教授在《华尔街日报》上用“亚洲病夫”来表达难以抑制的内心窃喜。

但同样的,这种窃喜也是一种尴尬:米德教授承认,本质上这次疫情是个经典的黑天鹅事件,不代表美国获得了某种可以遏制中国的新工具,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提供了以嘲讽中国的方式来缓释内心焦虑情绪的机会。

读到这篇文章的人们,则需要思考,如何保障世界因为美国外交政策的转向,而面临更大的风险,如何尽量将一个在心态上呈现显著衰退态势的超级大国有效地隔离起来,确保他对全球体系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尤其是其国内政治过程如果出现某种精英自我极化的负面循环的时候。

换个角度来说,中国崛起导致欧美部分精英焦虑至此,也从一个侧面展示了中国具有的真实能力,这种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中国的发展与历史的发展相契合;决定于中国政府所具有的治理能力,一如此次战疫所表现出来的,确实有缺陷,有不足,有问题,甚至在某些地方还比较严重,但是作为一个整体表现出来的能力,对于任何客观而专业的观察者来说,都是非常令人放心的,世界卫生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及世界银行等机构,已经用自己的评价给出了证明。

具体到这次疫情来说,当然还有诸多的困难,甚至注定是诸多艰巨的困难,有待国人一起去克服,去战胜,但最终,那种觉得可以看个笑话,可以落井下石,可以悠然期待病毒将霸权的心腹大患摆平的,会不可避免地成为某种极具讽刺意味的背景音。

这是一个令人关注的转折点,即中国在崛起过程中遭遇某种挑战、困难甚至是挫折时,某些历来端着姿态、高高在上的西方主流媒体,部分欧美精英开始褪去光环,直接诉诸有具有显著歧视性的粗鄙言论,对中国恶言相向;这是实力对比、利益归属以及时代特征所共同决定的。

特朗普总统骂了三年“Fake News”的《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CNN们真的脸皮越来越厚,“道义”、“文明”、“理性”、“普世”……这一件件闪闪发光的外衣统统被扔一边,代之以赤裸裸的歧视、挑衅、发泄、污蔑……当长期编织的系统性欺骗话术不再有效时,这些精英招牌露出了原型……这是好事吗?

对中国来说,真正的关键,从来都不是如何取悦外媒,取悦精英,而是提升治理能力,完善治理体系,造福人民,造福世界。未来,历史将记载中国崛起过程的点点滴滴,无论是何种幸灾乐祸,注定都将成为“徒劳”一词最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