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拜登执政后宣布美国回来了,要重新承担起领导世界的责任。可是现在世界处于失序状态,美国要管的事太多了,比如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冲突。疫情下全球一半的国家向他求援,要求疫苗。印度疫情“意外”失控,不但无法承担和中国竞争的“疫苗外交”,还需要美国进行援助。俄罗斯则认定中国是美国的头号目标,加紧在全球谋取自身利益,如一度在东乌克兰边境大军压境,大量针对美国的黑客袭击。拜登还延续了特朗普退出开放天空条约之举。双方的关系远比特朗普时期紧张。

此外拜登刚上任几个月就召开全球气候领导人峰会。美国的手这么长,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到底有多少精力放到中国身上?

说起来,特朗普有一点是对的:放弃国际责任和义务,试图缓和与俄罗斯的关系,全力应对中国。只是他本人能力和经验太过有限,他的战略无法在战术层面实现。

宋鲁郑:两周内三通电话,中美进入“虚打实谈”阶段?

4月22日晚,应美国总统拜登邀请,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以视频方式出席领导人气候峰会,并发表题为《共同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重要讲话。新华社记者 燕雁 摄

四是正如基辛格所说,中美如果继续对抗,全球将会陷入灾难。很显然,同为建制派的拜登接受了这种理由。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对抗行不通,剩下的选项还能有什么?只能是合作、正常范围内的竞争。

五是理解建制派的拜登,就需要理解西方的政治传统源头罗马:罗马消除外部最大的威胁迦太基人之后不过十五年,就发生惨烈的内战。这也是为什么出身于曾多次战胜伽太基的西庇阿家族的新一代人物西庇阿·那西卡在元老院每次发言时都一定重申:“以我之见,迦太基必须予以宽容”。这绝非是因为他对迦太基有什么好感,而是清楚的知道只有外部的忧患存在,才能防止罗马因为“贪婪”而丧失“荣誉、尊严等其他美德”。

类似的观点,美国国际关系大师亨廷顿也表达过。或许在拜登看来,美国的问题积重难返,需要外部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存在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就如同因为冷战,美国才能克服国内各种利益集团进行变革,包括通过公民法案。而美国赢得冷战时,却立即得意忘形,肆意挥霍权力和财富,终于导致迅速衰败。

拜登上台后,声称:内政就是外交,外交就是内政。应该就是这个含义。

最后一点,就是修昔底德陷阱的历史教训。修昔底德陷阱有两层历史教训,而外界往往关注第一层,即新兴国家对霸权国的威胁和挑战,导致双方产生冲突和战争。但却往往忽略它的第二层含义:即陷阱中没有赢家,获胜的一方也由于元气大伤而迅速被其他国家所取代。斯巴达确实战胜了雅典,但同样受到重创的斯巴达随后就被罗马所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