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英国而言,“佩洛西事件”是一个负面范本,为了个别自我图利的政客而赔上国家利益。需要注意的是,西方国家公开抨击中国,并不代表违背自己的国家利益,佩洛西与特斯拉不是因为“对华强硬”而招致批评,是因为“不知节制地对华强硬”,使得美英与中国的关系复杂化,不好收拾。白话说,就是失控了,太嗨了,完全没留下套利的余地。
特拉斯屡屡扬言,西方应将中国坚壁清野地视为“威胁”,一个不可与之妥协的敌人,所谓的“既竞争又合作”是不可取的,因此,在南海、台海,甚至经贸面的CPTPP审查上,都要武装起来对抗中国,“不能假装没有硬实力也能产生有意义的威慑”,应加强和自由盟友的军事协作,遂行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意识形态斗争。
这样强硬的表态,就是不知节制,而现任首相正在寻求重新调整对华关系,因此特拉斯被政治同僚指责“不忠诚于英国”。议会政治的一个重要惯例是,卸任者的发言应受到媒体审查,以确定其是否与继任者的政策扞格。不过,当前的英国与美国,已然守不住这样得体的惯例,以致政局很难维稳。
现任首相苏纳克,基本不赞同特拉斯在任内将中国视为“系统性威胁”的战略,转而主张“稳健的实用主义”,将对抗的调子降低,以扩增外交空间。此思维由外相克莱佛利(James Cleverly)作为外宣旗手,强调“孤立中国不符合英国利益”,而应持续与北京接触以解决诸如气候等人类重大问题。
苏纳克将对华战略改为“划时代的系统性挑战”,真实意涵是,若美国都表明无意对中国发起新冷战,小弟又能跳多高?
当然,这不代表英国会放弃强硬的那一面,也不代表中英重启关系只限于在“人类重大问题”上合作,说到底,就是英国经济不行了,需要中国扶一把,但又不能被搀得太难堪,必须有尊严地要饭。
事实上,中方也对英国递出了橄榄枝,呼吁彼此合作,在英王的加冕仪式期间,克莱佛利与韩正在各重大议题上彼此交换了意见,而前者正努力安排访问中国的旅行。
此外英国驻香港与澳门总领事戴维森最近也表态,希望与香港在贸易和投资方面开启新的一页,并有意扬弃表演过度的外交,转向低调而务实地解决双方遇到的难题。
中英关系,端得看现任选择(路透社)
乌克兰战争与“特拉斯之乱”,重创英国竞争力,今年经济表现预估为欧洲最差,而山姆大哥自顾不暇,小弟只能自救,再傻的首相与选民都得重返实用主义(pragmat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