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全球性产能过剩、消费需求不足。过去40年,全球化和互联网发展,使世界经济已经形成“相互依赖的三角形关系”:新兴市场国家担负全球消费品制造,资源富足的国家提供原材料和能源,而发达国家负责消费。事实是,2008年之前,发达国家的极度消费已经把制造业国家的产能推高到极致程度,而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得发达国家的消费能力断崖式跌落,全球性有效需求不足,发展中国家产能过剩成为必然。尤其是为应对金融危机,各国债务急速增长,包括私人消费债务在内的全球债务急剧膨胀。但是,债务增长毕竟存在上限约束,一旦达到一定的边际,债务增长将越发艰难,这必定严重抑制总需求,并导致工业品产能更加过剩。
从另一个角度看,全球最喜欢借钱消费的美国人,金融危机之后,其储蓄率从0%附近上升到2019年底的8%附近,而疫情导致的“不良经济前景+消费场所限制”,更使美国人的储蓄率在2020年12月快速攀升至13.7%,创下1975年以来的最高值。如此消费状态势必进一步加剧发展中国家产能过剩。
第三,创新成本高不可攀。一般性商品的生产和研发,已经引不起投资者兴趣,但高科技投资动辄需要上百亿、上千亿的巨额资本,与之相伴的投资风险也大到难以想象。科技成果要转化为全新生产力,必须投入巨额市场成本,为新产品迅速打开一个巨大的市场,否则无法平衡投入和产出。比如,一枚高端芯片商用必须要求足够的客户“快速提供”足够的需求,短时间内形成巨大用量,否则就可能发生难以承受的巨亏,不仅限制芯片的进一步研发能力,甚至会把厂商推向死亡边缘。
第四,贫富分化日趋严重。当发达国家陷入发展低潮之时,依赖发达国家债务度日的贫穷国家,偿债压力越来越大,严重限制其发展空间,并导致国际间贫富两极分化更加严重。与此同时,发达国家内部贫富分化的矛盾越发明显,社会冲突频繁爆发。尤其是疫情暴发之后,发达国家内部矛盾稍有星星之火则成燎原之势。美国、欧洲无不受此困扰,大大增加了社会治理成本。
第五,中美关系日益复杂多变,几无可能回到从前。毫无疑问,中美关系是全世界最为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近年来,中美关系陷入困境,美方全面打压遏制中国,不仅严重损害两国人民利益,也给世界带来了极大危害。当前,中美关系已经来到新的十字路口,未来走向如何,将对全球经贸关系产生重大影响。
第六,新冠肺炎疫情蔓延。据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统计数据,截至北京时间1月27日上午9时22分,全球新冠肺炎确诊人数超过1亿人,全球死亡人数超过215万例。尽管疫苗已经开始接种,但未来病毒变异情况会如何发展?整个世界还会因为疫情构成多大范围、多长时间、多大程度上的经济停滞、失业增加、债务扩张?这又是全球经济的重大不确定,但可以肯定:(1)金融危机给全球经济带来的所有恶果,都在疫情中不断发酵;(2)疫情对国际政治、经济、社会产生的巨大影响不可估量,甚至“彻底改变世界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