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鼎:其实香港从来不缺乏人才。问题是我们的主流风气太过着重炒卖。过去亦因为各种的房地产金融投机活动,可以使不少人快速致富,最后导致坐拥资金的投资者,亦情愿投身金融地产炒卖,从而迅速取得回报。工业4.0根本未必能够对投资者产生吸引性,渐渐地就连有志有能力的年轻人,也一窝峰希望从事金融地产业。工业工作便显得无人问津。大家看香港的大学课程往往是金融财经科,大行其道,竞争激烈,可见一斑。
观察者网:这是您提出工业4.0再工业化的主要原因吗?能否给我们介绍下这个议案的初衷?在全球经济走向金融化的背景下,为何要逆向而行?
周浩鼎:实体经济具相当重要性,其实在今天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下,更加凸显工业对全世界的重要性。我们看到过度专注服务业,放弃工业的一些国家地区例如英国,当疫情到来的时候,经济根本难以支撑。相反像我们国家由于一直重视工业发展,作为世界工业大国,由于工业配套充足,疫情管控得宜。让工业尽快可以恢复生产,恢复经济。结果我们祖国在世界经济复苏的路程上可谓一枝独秀,更加显得工业对一个地区的经济重要性。
此外,过去由于太着重金融地产,过分倾斜。年轻人要找经济出路,就业出路的选择不多。要真正让年轻人尽展所长,有向上流动的机会,就应该多拓展渠道,经济要多元化,这样才让年轻人有出路。我们看德国的职业教育,德国是一个着重工业的成功国家,他在职业教育系统上相当成功,训练出非常专注,技能相当出色的工业技术人员,他们在社会上亦受到尊重。香港似乎仍未能在这方面发挥到绩效。这或多或少跟香港的教育制度有关,香港不是走德国的职业教育路线,相反大学学位的课程安排上,不会着重供应带动需求,相反一切按市场发展,政府不想主导产业,没有投入,一切就按市场需求,更难以培养工业发展。
其次我在英国完成学业后,回香港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一家在内地设厂的机构工作,当时已经看到厂房别具规模,而且井井有条,工业的专才培训出来,是非常专注,井然有序,员工们都专注做好自己的工作,把份内事尽责完成,做工业的态度,有别于急功近利的投机风气,其实在整体社会文化上亦有帮助。
观察者网:在您看来,香港未来再工业化的方向在哪里?是否意味着要脱虚向实?
周浩鼎:我认为未来香港工业4.0的再工业化,可朝着分别具短中期及长期成效的两大方向双线发展:即短中期促进传统工业智能化,长期上推动高新科技产品硏发及生产。
就传统工业智能化而言,香港应集中发展高增值产品的自动智能化轻工业,而非劳动密集型低附加值产品,因此我们决不是走回头路当60、70年代劳动密集工业。在高新科技硏发方面,香港应努力做到海纳百川,大力争取内地至海外优质人才到港工作居住。同时,应加强科硏成果商品化的工作,和大湾区内其他城市作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