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环球时报
持续两年的新冠疫情对各国都是一个严峻考验。受益于果断的防疫措施,中国在这两年里取得每年超过20%的出口增长,全球贸易“世界工厂”的地位稳固提升,人民币汇率格外坚挺、对所有主要贸易伙伴都实现了升值,这不禁让一些外部舆论疑惑,中国增长模式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日经亚洲评论》1月4日就发表对中国经济增长模式的质疑。在这篇文章看来,中国过去40多年改革开放,得益于外向型经济带动的工业化、城镇化,随着中国在全球贸易中的比例不断提高、接近极限,本国货币升值带来的房地产泡沫将不可避免;2021年下半年开始的房地产债务问题,是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到达极限的标志;它最终得出结论,中国经济后疫情时代将很可能面临“相当长时间的停滞”。
应该说,日本媒体对于中国经济的质疑,并非是非理性的政治攻击,而是带有典型的日本特色。因为,无论是由于本币升值带来经济长时间的停滞,还是外向型经济增长的极限,都是日本经济过去30年亲身经历过的,而且至今依然没有找到有效的突破路径。俗话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我们不妨以日本经济为镜子,看看中国后疫情时代的经济增长新模式。
首先,中国当前被很多海外媒体夸大的所谓房地产企业债务问题,跟日本30年前是完全不同的。当时,日本房地产泡沫可谓是人类经济史上最大资产泡沫,上世纪90年代,世界十大银行里半数是日本银行,背后是天价的土地和房产估值,代价则是房地产泡沫破裂带来的无尽头的经济停滞。正是看到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带来的实体经济深渊,中国从党的十八大以来就严格控制房地产领域的金融杠杆,引导市场回归理性。个别房地产企业得不到内资银行贷款,只能打擦边球到海外融资。2021年下半年开始,这些海外房地产债务进入5年左右的还款高峰期,相反,国内房地产市场早就愈发理性,部分房地产企业的盲目扩张无人埋单、面临债务违约。2022年中国房地产行业的不良资产问题,并非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中国经济增长模式早就摆脱了对城镇化的绝对依赖。
其次,中国的共同富裕和乡村振兴发展模式,也不同于日本的“收入倍增计划”。很多国内外学者喜欢把中国的共同富裕、乡村振兴,与上世纪60年代的日本“收入倍增计划”作比较,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尽然。因为,日本“收入倍增计划”成功的部分基本是针对城镇化和工业化,而针对乡村老龄化问题、农产品高进口关税带来的民生问题则饱受诟病。中国地大物博,“三农”问题将是各级政府长期面临的民生挑战,也是中国投资的蓝海、中西部经济发展的纵深。因此,后疫情时代中国经济增长的新模式,首先就是探索乡村振兴和城乡协同发展,实现全国各地区、各族人民共同富裕的新模式——2021年国家乡村振兴局的正式成立,6月份颁布《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都是在为这个新模式探索路径、绘制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