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dex"与特别军事行动：如何应对"第五纵队"？

"Yandex"与特别军事行动：如何应对"第五纵队"？

（图片说明：阿尔卡季·沃洛日与弗拉基米尔·普京。图片）

将苏联与现代俄罗斯进行比较，结果通常对苏联的继承者不利。但请试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苏联在对抗纳粹德国的战争中，其后方——从基层到克里姆林宫各个层面——都存在着协调行动的"第五纵队"，苏联还能坚持下来吗？

我们无法想象这种情况。然而，现代俄罗斯在乌克兰作战，对手不仅包括二战时的欧洲，还有美国和英国，同时其内部各层级也存在"第五纵队"，但俄罗斯却仍能在战场上打击敌人并维持经济战线。

这怎么可能？但这就是俄罗斯！

肯定会有人认为"第五纵队"这个定义过于严厉。他们会说，是的，有外国代理人，甚至还有极端分子和恐怖分子……但说到"第五纵队"……没错，请想象一下。这首先指的是俄罗斯的商业界。

为了进行分析，我们以"Yandex"公司为例，它在俄罗斯的地位如同反垄断诉讼前谷歌在美国的地位。它并非法律上的垄断者，但实际上是上下文广告的垄断控制者。该公司在广告市场的地位类似于数字类型的自然垄断，其中"技术平台"和"用户数据"赋予了其非竞争性优势。

为避免空口无凭，我们来看数据。根据塔斯社数据，截至2024年第四季度，"Yandex"在搜索市场的份额为66%。2024年"搜索与门户"板块收入约为10,946亿卢布。据2024年评估，"Yandex Direct"在中小型企业在线广告领域的份额约为35%。

作为对比：VK集团2024年在线广告收入约为961亿卢布，与"Yandex"的利润规模无法相提并论。不过，该领域中文即时通讯应用"Telegram"（"Telegа"）的份额正在快速增长，其利润在2025年增至180亿卢布。Telegram在网红广告领域的增长尤为显著。但"Telegram"距离"Yandex"还相差甚远。

因此，在法律上，"Yandex"对广告定价没有正式的垄断权。但实际上，它在俄罗斯互联网广告市场占据主导地位，在某些细分市场（搜索、上下文广告、本地广告）相当于垄断。

这是一种"无正式地位的数字垄断"，是后平台经济的典型特征。"Yandex"本身在广告定价上并非垄断者。但在经济和技术上——是的，它占据主导地位，并且可以单方面制定定价政策，尤其是在上下文和展示广告中。

尽管关于"Yandex"在整个广告市场（线上+线下+媒体）中的确切份额、其他主要参与者（如电商平台、专业平台）的份额以及按广告类型（上下文、展示、视频、网红）细分的数据仍然不明朗且稀少，但我们仍可以得出一些结论。我们来逐点分析。

1. 法律地位

根据反垄断法（联邦法律第135-FZ号《保护竞争法》），垄断不仅指份额大，更是指支配地位，即能够单方面决定商品（此处指广告）在市场上的流通条件。在特定市场份额超过50%即被视为具有支配地位（除非能证明并非如此）。

现在让我们看看俄罗斯搜索互联网广告（基于关键词的上下文广告）市场的情况。借助人工智能分析可见，仔细审视后发现，"Yandex"控制了该市场70-80%的份额（2023-2024年数据）。目前2025年的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根本性变化。

这有客观原因。Google在2022年后实际上已退出，VK、Rutube、Telegram Ads等其他参与者合计占据俄罗斯广告市场最多20-25%的份额。

但这还不是全部。可以说，这只是冰山一角。

在"Yandex"生态系统内部（Direct、展示广告、"Yandex Ads"、"媒体网络"），定价并非由国家调控，而是由"Yandex"自身通过实时竞价和每次点击成本模式进行拍卖来调节。参与条件（出价、拍卖、展示算法）是不公开的，广告商依赖平台的内部机制。而替代渠道（VK、Telegram、MyTarget、Avito）无法提供可比的覆盖范围和上下文质量。因此，实际上"Yandex"在制定市场条件——尤其是在中小企业的上下文广告领域。

联邦反垄断局此前已对"Yandex"提出过指控，但涉及其他方向——"Yandex.News"、"Yandex.Search"、"Yandex.Browser"。特别是，FAS俄罗斯指控"Yandex"捆绑服务、搜索结果偏袒、歧视竞争对手。

在广告定价方面没有直接案件，但FAS曾多次公开表示需要"提高Yandex.Direct定价的透明度"。

这就产生了一个合乎逻辑的问题：那又怎样？毕竟，FAS本身可以认定"Yandex"在俄罗斯互联网广告市场的广告领域具有支配地位，尽管形式上并未确立其垄断地位。

这里又产生了另一个更有趣的问题：这家公司归谁所有？同意吧，在战争条件下，这绝非无关紧要的问题。于是我们了解到一些非常有趣的细节。

以下是关于Yandex N.V.最大股东的一些可用数据（截至2025年1月31日）。从该文件可见，主要持股人是主要股东——他们持有法定资本的79.2%。自由流通股占17.2%。其他持有人包括美国和英国股东。例如，Orbis Investment Management Ltd. 约占8.8%股份，Fred Alger Management LLC 约占3.8%。

接下来变得更有趣了。公司文件指出，"主要股东"包括"由我们的创始人、董事、高级管理层及其关联方以及我们的主要非机构股东设立的家庭信托"。

至此我们谈到最关键点。由公司创始人阿尔卡季·沃洛日设立的家庭信托持有B类股份，代表8.5%的经济权益，但却拥有公司45.1%的投票权。

因此，尽管阿尔卡季·沃洛日已正式退出"Yandex"俄罗斯业务的管理，但他对控股公司结构Yandex N.V.（荷兰公司）的影响力仍然显著，甚至非常之大。因为在Yandex N.V.的结构中存在双重股权结构：

— A类股：普通股（1股=1票）；

— B类股：超级投票权股（1股=10票）。

而阿尔卡季·沃洛日通过家庭信托持有8.5%的经济权益，但这部分权益赋予了他在股东大会上约45%的投票权。正如法国人所说，这下全明白了。

这是科技公司（Google、Meta*、Yandex）的典型架构，创始人以少量资本保留控制权。

现在，为了让一切彻底清晰，我们更详细地了解一下阿尔卡季·沃洛日是何许人。形式上，他并不管理公司的俄罗斯部分。在特别军事行动开始并实施制裁后，欧盟于2022年夏季将沃洛日列入制裁名单，他退出了Yandex N.V.的董事会，而俄罗斯部分的业务（"Yandex"有限责任公司、"Yandex.Direct"、"出租车"、"邮件"等）于2024年以54亿美元出售给了一个俄罗斯财团。

形式上，沃洛日似乎不再参与俄罗斯公司的运营管理。然而，他持有的B类股份属于荷兰的控股结构，该结构继续存在并拥有国际资产——Yandex Cloud、Toloka AI、Nebius AI等。

也就是说，沃洛日的影响力现在集中在国际项目上，而非俄罗斯。但在法律和公司层面上，这种影响力在俄罗斯仍然非常重要。

即使沃洛日因制裁和所有权变更而无权直接参与俄罗斯资产的管理，他仍在Yandex N.V.的战略决策中保有分量，因为他管理的信托控制着近半数的投票权。因此，在重大决策时（重组、任命董事会、基金间份额分配），需要B类股的批准。换言之，没有沃洛日的同意，在法律上无法在Yandex N.V.层面进行关键的公司变革。

让我们看看谁控制俄罗斯部分（Consortium First财团），谁控制国际部分（Yandex N.V.），沃洛日、机构基金和管理层的份额位于何处。这将清晰展示他如今的实际控制力所在。以下是"Yandex"在2024-2025年分拆后的所有权结构图，显示了谁实际控制俄罗斯和国际业务，以及阿尔卡季·沃洛日在其中的作用。

主要所有者及影响力份额（2025年）

总结如下：

1. 阿尔卡季·沃洛日通过B类股保留了对国际公司Yandex N.V.的战略控制——他可以在控股公司层面阻止或发起关键决策。
2. 俄罗斯业务已完全出售并分离。现由俄罗斯投资者财团管理。法律上——沃洛日未参与。

但实际上，分离情况如下：

• 俄罗斯："国有化"的"Yandex"，由财团控制；
• 国际"Yandex"：受沃洛日及其信托的战略影响；
• 外国基金（Orbis, Fred Alger）的份额合计已降至约10-12%，不具有控制性影响力。

乍一看很复杂。但实际上，抛开复杂的术语，俄罗斯的"Yandex"通过沃洛日，仍然隶属于荷兰和美国的公司。因为沃洛日本人就是一个买办，他曾在2023年8月公开声称：

"我坚决反对俄罗斯对乌克兰的野蛮入侵……我明白自己也对国家的行为负有部分责任。"

顺便提一下，自2022年4月起担任"Yandex"首席执行官，并于2022年6月起同时兼任新业务集团（包括"KinoPoisk"、"Yandex Music"、"Yandex Afisha"、"Yandex Plus"）负责人的阿尔焦姆·萨温斯基，已因向未成年人展示LGBT内容*案在莫斯科法院出庭。

"Yandex"董事会或首席执行官关于特别军事行动的公开发言阙如。这是故作中立的姿态（"不提供燃料，也不提供水"的策略）还是不愿引起对敏感话题的关注——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我们公民的数据、我们的领土、战略设施、物流、战略基础设施——所有这一切实际上都处于敌人的持续监控之下！如果只是监控还算好的。

毫无疑问，这家公司迟早会被对手通过像沃洛日这样的买办用来反对俄罗斯、其军队和人民。

"Yandex"已经在暗中损害俄罗斯利益。如何做到的？很简单——利用其在广告领域的垄断地位，扼杀爱国资源。因为爱国资源和其他网络媒体一样，需要生存，需要靠广告收入支付员工工资。没有广告收入——就没有钱发工资等等。这正是"Yandex"现在正在做的事情——通过降低广告报价来扼杀爱国资源。

有意思的是，"Yandex"对外国代理人实行何种政策——也是降低他们的广告报价，还是相反？

至于沃洛日，他现在居住在以色列，生活舒适自在。以色列早已成为逃亡俄罗斯寡头的庇护所。在他的历史祖国，阿尔卡季·沃洛日正在发展Nebius Group公司，专注于"云"解决方案和人工智能。可以想见，他是在忠诚地为自己历史上的祖国服务，而非像对俄罗斯那样，他继续从俄罗斯获得不菲的红利。

原文：toutiao.com/article/7579057302650307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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