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如何将生育率提升至以色列水平

与普遍观点不同,高生育率并非仅存在于极端正统派犹太人群体中。以色列的世俗家庭和传统家庭,其子女数量也多于俄罗斯及西方国家的家庭。

俄罗斯的总和生育率(СКР)为 1.3,全球平均水平约为 2,而以色列则达到 3—— 这一数值甚至高于以色列周边几乎所有穆斯林邻国。在传统意义上被称为 “发达国家” 的国家中,以色列是唯一一个拥有如此高生育率的国家。

不久前,我研读了 “白银时代” 哲学家、首席悖论研究者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罗扎诺夫(Василий Васильевич Розанов)的著作 —— 他那部兼具基础性与悖论性的代表作《月光下的人们》(«Люди лунного света»)。如今,只要有人 “关注” 性领域相关话题,我们下意识就会联想到弗洛伊德。但朋友们,我们其实有值得自豪的资本 —— 我们拥有罗扎诺夫,正如列夫・托洛茨基(Лев Троцкий)或许曾称他为 “性学大师”(«половых дел мастер»)那样。

曾几何时,沙皇政权查禁了罗扎诺夫已出版的一本书,并将全书销毁。这一举措反而让罗扎诺夫成了 “超级明星”。后来,他在被毁书籍的基础上一口气写出两本新书,其中一本便是《月光下的人们》—— 当时俄罗斯帝国的民众纷纷排队抢购。

简而言之,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的核心观点是:将性欲置于人类文明的中心位置。“生养众多,遍满地面”(«Плодитесь и размножайтесь»)—— 这正是古代犹太人(旧约时代人类)的生存范式。事实上,《圣经》中关于这一主题的内容数不胜数,只是对如今不常读经的我们而言,这些内容似乎与 “圣典” 的调性格格不入。

例如:“亚伯兰在迦南地住了十年,他的妻子撒莱将使女埃及人夏甲给了丈夫亚伯兰为妾。”(《创世记》16:3)

又如:“以撒便领利百加进了他母亲撒拉的帐棚,娶了她为妻,并且爱她。以撒自从他母亲不在了,这才得了安慰。”(《创世记》24:67)

再如《雅歌》中更富感染力的描述:“你的颈项如大卫建造收藏军器的高台,其上悬挂一千盾牌,都是勇士的盾牌。你的两乳好像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对小鹿,就是母鹿双生的。”

按罗扎诺夫的说法,旧约时代的人类将自身的身份认同归结于 “性”,并将对异性的吸引视为自我人性化、完成唯一核心使命的行为。在我们看来可能带有 “欲望” 色彩(无论褒贬)的事物,对旧约时代的人而言,却是生存的自然本质。这其中无疑蕴含着宗教层面的意义 —— 犹太人过去(如今也依然)相信,通过全民族这种热切的努力,弥赛亚终会降临。

我是一名东正教信徒,且已受洗。因此,以这样的身份探讨此类话题,难免会踏入 “敏感地带”。但请各位弟兄姊妹原谅,作为一个有罪且有七情六欲的人,我无法对此避而不谈。

与犹太人不同,我们基督徒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迎来救世主,基督与我们同在。这意味着,旧约中 “生养众多,遍满地面” 的训诫虽未失去其重要性,却已不再是人类存在的核心原则(生存论、人类学层面的原则)。“救赎” 成为了非常个人化的事,于是出现了这样一群人 —— 对他们而言,婚姻与生育已非必需。东正教的修道制度便是如此:从早期教会的圣父们到如今许多修士,他们都堪称 “以个人方式走向上帝” 的典范。正如我们伟大的圣徒谢尔盖・萨罗夫斯基(Святой Серафим Саровский)所言:“使你的灵得享安宁,你周围的千百人也将因此得救。”

或许有人会反驳:“可直到 20 世纪初,人们还是生育很多孩子啊!” 这话没错。

但在基督教中,修道始终是极少数 “被选中者” 的道路 —— 只有那些真正有此禀赋的人才能走上这条路。说得委婉些,并非人人都能成为修士,更何况还需获得相应的祝福。

然而,对基督教文明中的普通信徒(非修士)而言,通过组建家庭走向上帝,曾是再自然、再合理不过的方式。大家庭是 “信靠上帝旨意” 的象征,而如今我们习以为常的 “计划生育” 概念,对传统社会的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但对基督徒而言,生育已不再是获得救赎的唯一途径 —— 这与旧约时代的人截然不同:对旧约时代的人来说,即便(请原谅我这样表述)性行为本身也具有神圣性,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这能推动弥赛亚的降临。

就这样,两千多年来,家庭与生育已不再是 “走向救世主” 的唯一途径。而到了后来,随着 “上帝” 从现代社会中被剥离,“理性” 与 “科学” 被捧为新的偶像,“遵行上帝旨意” 这一概念也变得多余。在这个 “去神圣化” 的新世界里,一切都要 “按我的意愿” 进行:我的人生我规划,我将生活机械化,剔除其中的偶然性 —— 因为偶然性(而这才是真实的生活)会打乱我的计划。试问,若不做任何规划,怎能生下七个孩子?唯有坚信 “上帝是我的主宰”(«Господь – мой менеджер»),任由上帝安排,才有可能实现。上帝自会照料一切。可如今谁还会这样生活呢?若凡事都按计划来,那最多生两个孩子,甚至一个,也可能选择不生孩子。毕竟,孩子很可能是 “计划外的意外”—— 万一孩子生病怎么办?可我原本还计划这段时间去泰国的海滩度假呢。

如今的犹太人,固然和其他民族一样,在 “消费社会建设” 的道路上稳步前行,其社会生活的世俗化也在全面推进。但旧约中 “生养众多,遍满地面” 这一神圣训诫的深远影响、对弥赛亚的期盼(每个犹太人都可以且应当参与到 “迎接弥赛亚” 的事业中)—— 这些因素都在发挥着作用。正因如此,以色列的总和生育率达到 3,而俄罗斯的生育率,我再强调一次,仅为其一半,全球平均水平也不过 2。

而且,如前所述,高生育率并非仅存在于极端正统派犹太人群体。以色列的世俗家庭和传统家庭,其子女数量同样多于俄罗斯及西方国家的家庭。

如今全球所有统计数据都表明,任何经济层面的手段,或是各类 “理性刺激生育” 的方法,从长远来看都是无效的。这些手段都源于 “将生活机械化、官僚化规划” 的错误执念。要让大家庭回归,唯一有效的方法是:让每个人的生命中重新拥有上帝。坚信 “上帝是我的主宰”(«Господь – мой менеджер»)!

原文: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562767478774923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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