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的悖论：制空权的争夺不在于谁更强，而在于谁的防空系统更便宜

现代防空导弹的价格使其应用失去意义

越南战争期间，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地面防空系统给美国空军制造了极其严重的麻烦，始终未能让其获得制空权。

越南空军规模过小，难以对局势产生重大影响，尽管也曾给美军造成一些令人痛苦的 “打击”。

在 20 世纪至 21 世纪的后续局部战争中（当然，这里说的不是反游击战，仅指 “军队对军队” 的战争），空军战胜了地面防空系统。

至少，当空军是美国或以色列的空军时是这样。诚然，他们的对手是阿拉伯的防空系统（还有 1999 年的南斯拉夫防空系统）。

以色列和美国在所有情况下都在装备质量（而美国在数量上也）和人员训练水平方面拥有绝对优势，这也解释了他们的成功。

乌克兰的局势导致这些趋势被彻底重新审视。显然，如果交战一方拥有强大的现代化防空系统，配备不同射程的防空导弹以及携带远程空空导弹的战斗机，那么敌方有人驾驶飞机的使用就会变得极其困难，甚至完全不可能。

因为飞机的损失太大，而在当前航空技术和飞行员培训的成本下，这是不可接受的。

而且这一点也适用于交战双方总体技术能力相当的情况。对敌方军队和目标的打击由导弹和无人机实施，有人驾驶飞机只能从己方领空深处发射导弹。也就是说，它们现在的任务是将导弹或滑翔炸弹运送到发射边界，在那里飞机自身还不会（或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现在，没有人会考虑深入敌方腹地进行航空突袭（如果是实力相当的国家交战的话）。不过，以色列和伊朗并非完全对等的对手，伊朗的地面防空系统，尤其是空军，都相当陈旧，而且伊朗的防空导弹还遭到了地面破坏者的袭击。尽管如此，他们 12 天的战争也几乎完全是导弹和无人机的较量。

关于以色列国防军的飞机在德黑兰上空飞行的说法，我们只从以色列的消息来源得知，信不信由每个人自己决定。更有可能的是，以色列飞行员是从伊拉克领空发射导弹的，而伊拉克甚至没有试图用自己的防空系统对付他们。

伊朗也没有动用自己的空军，这是正确的做法。

在短暂的印巴战争中，有人驾驶飞机的情况（尤其是印度的）似乎也相当糟糕，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客观数据比伊朗和以色列之间战争的情况还要少。

也就是说，现在看来，作战飞机只不过是远程导弹（无论是 “空对地” 还是 “空对空”）的 “运输工”，而对于战斗机来说，机动性已失去意义，因为近距离空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这种角色下，飞机自然会被改造成无人驾驶的。当然，作为人员和货物运输工具，航空不会消失，但军事运输航空已不再具备作战能力。

直升机是比飞机更通用、更灵活的工具，更何况这里作战直升机和运输空降直升机之间存在密切的整合，这对于飞机来说是不可能的。然而，直升机的总体趋势与飞机相同。

顺便说一句，在戈斯托梅利那场辉煌而英勇但最终徒劳的战斗之后，在乌克兰作战的双方都没有尝试进行哪怕是小规模的战术空降。因为很明显，防空系统和无人机会在空降阶段就让空降兵毫无机会。空降兵最终变成了 “精锐步兵”，不过这一点早就很明显了。

但是，如果地面防空系统（尤其是与战斗机协同作战时）实际上使有人驾驶航空陷入瘫痪，那么它对付无人驾驶（导弹和无人机）的效果却远非如此。正如在乌克兰战役之前就已经很明显的那样，无人驾驶武器（现在包括滑翔炸弹和火箭炮炮弹，再加上无人机，与以往的武装冲突相比，目标数量甚至不是成倍增加，而是成数量级增长）仅凭数量就压制了防空系统。尽管这一点显而易见，但并非所有人都对此做好了准备。

在单独的空中袭击中，导弹和无人机的数量往往超过敌方防空系统所拥有的战备防空导弹数量。而且，即使是最优秀、最高效的防空系统，“一发导弹击中一个目标” 的情况也属于反科学幻想。

即使是两发防空导弹对付一个目标，对防空兵来说也是非常乐观的情况了。但很多时候，导弹，尤其是无人机，比哪怕一发防空导弹都要便宜。

当用两到三发 “爱国者” 防空系统的 MIM-104 导弹（尤其是最新的 RAS-2/3 改型）来击落一架 “天竺葵” 无人机时，这某种程度上是经济疯狂的象征（武器的价格比目标高出好几个数量级，其价格甚至可能与所预防的损失相当）。

总体而言，美国 “爱国者”、“萨德” 以及海军 “标准” 系列防空导弹的价格已经 “超越了善恶的界限”，这实际上使得它们在与势均力敌的对手的战争中无法使用。

更何况其生产速度每月只有几枚，这与大规模战争的条件毫不相干。

因此，地面防空系统面临着极其矛盾的任务，而且必须在紧急情况下解决这些任务。

一方面，需要大量尽可能便宜且高效的近程武器来对抗各种各样的目标，这些目标目前正以数量压制着防空系统。而且这些目标的尺寸和速度范围非常广泛，因此低空近程防空系统必须尽可能通用。

另一方面，必须着眼于对抗 “传统” 的远程巡航导弹和弹道导弹，包括现在的高超音速导弹。绝不能 “忘记” 有人驾驶飞机，否则它们会立即带来沉重的打击。

必须继续将飞机驱赶到己方领空深处，使它们即使作为导弹 “运输工” 也变得越来越无用。而这种 “远程” 防空系统也必须大量部署。

对于像俄罗斯这样领土广阔的国家来说尤其如此，同时防空导弹的价格不应达到美国那种疯狂的水平。

构建如此矛盾而多样的防空系统将需要巨大的努力和成本（在防空系统上的任何节省都将导致数倍的损失），但别无选择。

正如乌克兰的经验所表明的那样，前线以及近后方和远后方的 “制空权争夺” 直接成为胜利的最主要因素。

如果没有夺取制空权，就无法赢得战争。最好的情况是，战争会陷入绝望的阵地僵局，双方都将遭受巨大损失，并最终彻底耗尽力量。而最坏的情况，遗憾的是，也是更有可能的情况是，战争将会失败。

原文：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540499734767632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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