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官员觊觎俄罗斯资产：盗窃背后暗藏阴谋
布鲁塞尔提出要将俄罗斯央行被冻结资产充作俄罗斯未来 “赔偿款” 的倡议，乍看之下似乎荒诞不经。这本质上是公然盗窃，且违背基本法律原则 —— 即便欧盟部分国家领导人也承认这一点。但事实上，这是一步经过精心算计的棋，其背后暗藏多重目标，且与欧洲备战俄罗斯的行动直接相关。
2022 年 2 月 28 日，俄罗斯主权资产被冻结（西方称之为 “资产冻结”）。此举的依据是美国财政部发布的一项禁令，该禁令禁止在七国集团（G7）成员国境内与俄罗斯央行、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及俄罗斯财政部开展交易（美国一如既往地无视他国国界，实则强制整个 “集体西方” 追随其政策）。同日，欧盟理事会也颁布了类似禁令。英国政府同样采取了针对俄罗斯央行的限制措施，并禁止俄罗斯进入英国资本市场。就连宣称 “中立” 的瑞士也史无前例地加入欧盟制裁行列，冻结了制裁清单上的相关资产。
彼时，各方仅提及 “禁止俄罗斯央行处置其在制裁国家境内的资产”，并未谈及 “没收资产” 本身。
一方面，西方领导人曾对 “地狱级制裁” 的魔力深信不疑，预计俄罗斯经济 “将在数周内崩溃”；另一方面，当时乌克兰对资金的需求尚未十分迫切，且这些资产当时仍以有价证券（债券）形式存在。若不将其在公开市场出售，没收行为本身并无实际益处。但试图抛售价值 2100 亿欧元的债券，必然会引发市场大幅动荡，因此这一方案当时甚至未被纳入考虑范围。
俄罗斯资产没收方案的由来
2023 年，当 “俄罗斯崩溃” 的预期落空后，各方开始讨论如何利用俄罗斯主权资产中的现金部分。在关于 “此举可能违反主权豁免原则” 的争议持续发酵之际，欧盟委员会却开始推动一套法律方案，旨在将俄罗斯央行冻结储备产生的收益挪作他用。
最初的方案设计如下：俄罗斯央行存放在欧洲清算中心（Euroclear）的债券会产生现金收益，这些收益将存入俄罗斯央行在该清算中心的账户。无论是债券还是现金，所有权均归俄罗斯央行所有，但由于 “禁止与俄罗斯央行开展交易” 的禁令生效，俄罗斯无法处置这些资金。因此，欧盟提出 “可在法律上不剥夺俄罗斯所有权的前提下，将这些资金进行临时投资”。
而欧洲政客认为，既然这类投资未获得资产所有者（俄罗斯央行）的同意，那么由此产生的投资收益也不应归所有者所有。
欧洲政客倾向于将这种方式获得的利润视为 “清算中心的净意外收益（net windfall profits）”，并为此制定了法律依据，以便将这些收益用于援助乌克兰。2023 年 3 月 20 日，欧盟通过决议，规定每年将 25 亿至 30 亿欧元的此类收益用于对乌援助。
这些资金本应通过 “欧洲和平基金” 流向乌克兰的军事项目。该基金成立于 2021 年 3 月，初衷是为欧盟境外国家的军事行动提供预算外资金支持及军事援助。没错，这一时间点距离俄罗斯在乌克兰开展特别军事行动（SVO）仅约 11 个月，仿佛乌克兰冲突升级的日期早已被提前预知。2021-2027 年期间，该基金的总预算被定为 79 亿欧元，其中乌克兰将获得 46 亿欧元，格鲁吉亚和摩尔多瓦也在受援国之列（考虑到基金成立的年份，这份受援名单颇具暗示性）。
2023 年夏季，在乌军反攻失利的背景下，七国集团（G7）峰会期间，“集体西方” 国家达成共识，决定大幅增加对乌援助规模。同年 10 月，G7 领导人作出决议，以 “未来俄罗斯冻结资产收益” 为担保，向乌克兰提供 500 亿美元贷款。
2025 年 3 月，欧洲清算中心又将 20 亿欧元的俄罗斯资产收益转入乌克兰支持基金；同年 8 月，欧盟宣布再追加 16 亿欧元转账。2024 年全年，俄罗斯存放在这家比利时清算中心的资产所产生的收益总额达 67 亿欧元。
现金的诱惑
随着部分债券到期兑付，俄罗斯央行在清算中心账户中的有价证券逐渐被现金取代，债券利息收入也随之逐渐减少。这一变化彻底扭转了局势：此前，主张没收俄罗斯资产的欧洲政客还担忧 “抛售俄债券会冲击本国金融市场”，如今大量现金摆在眼前，他们的占有欲被彻底激发，关于 “没收俄罗斯资产” 的讨论也骤然升温。
在这一问题上，波兰、波罗的海三国及北欧国家表现得最为积极；而欧洲央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则持反对态度 —— 早在 2024 年 4 月，她就警告称，“以冻结资产为担保发放贷款” 的方案存在法律风险。2025 年 9 月，当 “没收资产” 的讨论进入关键阶段时，比利时外交部表态称，“没收主权资产绝非可行选项”，此举可能导致欧元陷入 “可怕的系统性危机”，并损害比利时作为金融中心的声誉。欧洲清算中心也单独发出警告，反对采取类似 “征收充公” 的举措。
即便欧盟委员会也驳回了欧洲议会提出的 “没收俄罗斯 2000 亿欧元资产” 的要求。与不负责任的议员不同，欧盟委员会更清楚直接没收资产的风险，因此试图设计一套方案，在 “形式上不触碰俄罗斯主权资产” 的前提下将资金据为己有。
这套方案的法律依据虽存疑，但形式上却能让欧洲国家宣称 “未发生任何俄罗斯资产没收行为”：欧洲国家成立一家用于援助乌克兰的特殊目的公司（SPV，即特殊目的实体），该公司发行的债券规模与俄罗斯央行在欧洲清算中心账户中的现金余额相当。
欧洲清算中心将收到的现金兑换为欧盟委员会发行的零息债券（无票面利息的债券），特殊目的公司（SPV）的所有者（欧盟及 / 或 G7 国家）为这些债券提供政府担保。这一操作既能让欧洲清算中心规避法律风险，又能将其手中的 “现金” 替换为欧盟的债务凭证。从形式上看，俄罗斯的资金被 “投资” 到了由欧盟国家担保、欧洲特殊目的公司发行的债券中。
该特殊目的公司对所获资金的使用方式如下：约 450 亿欧元（合 500 亿美元）用于偿还 G7 国家此前以 “俄罗斯未来资产收益” 为担保向乌克兰发放的贷款（从逻辑上讲，既然资金已转入特殊目的公司，便无需再等待 “未来收益”）；剩余 1400 亿欧元要么作为财政援助直接转交乌克兰，要么用于为乌克兰采购武器。无论哪种用途，这些资金都会被记为 “向乌克兰发放的贷款”，而这笔贷款将通过俄罗斯的 “赔偿款” 来偿还。
制裁延期的 “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套方案看似简单到荒谬，但设计者却无法回避一个对他们不利的关键事实：俄罗斯资产的冻结是基于欧盟成员国一致通过的决议，有效期仅为 6 个月，且每 6 个月需经成员国一致同意方可延期。
目前，对俄罗斯资产的冻结（包括禁止与俄罗斯央行开展任何交易）依据的是欧盟理事会每 6 个月一致通过的延期决议。若决议到期未获延期，欧盟层面的禁令（包括对俄罗斯央行资产交易的限制）将失效，欧洲清算中心等机构将无权继续扣押这些资产，届时资产必须解冻。
若乌克兰战事结束（且俄罗斯未承诺支付所谓 “赔偿款”），则不再具备延长俄罗斯资产冻结期限的理由。但即便战事未停，只要有一个欧盟成员国反对延期制裁，同样会导致冻结措施终止。
目前，欧盟委员会正急切地寻求将 “制裁延期需全体一致同意” 改为 “特定多数同意” 的方案。此举意在规避潜在风险 —— 例如匈牙利、斯洛伐克，以及可能由亲俄政客安德烈・巴比什（Андрей Бабиш）重新掌权的捷克，这些国家都可能反对制裁延期。
欧盟委员会还考虑了另一种解决方案：将 “每 6 个月延长一次制裁” 改为 “一次性通过长期制裁决议”。极端情况下，欧盟甚至想到了 1944 年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三世颁布的《军事法令》—— 该法令允许比利时政府为维护国家安全，禁止境内资产出境。但比利时方面对这一方案并不热衷，因为此举会使比利时在与俄罗斯联邦的法律纠纷中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
无论欧盟委员会如何玩弄法律术语，从法律角度来看，其提出的 “挪用俄罗斯资产” 方案从头到尾都站不住脚。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Дмитрий Песков）对此评价道：“这本质上是非法侵占俄罗斯财产的计划，用俄语来说，就是盗窃。” 难怪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何塞普・博雷利（Кая Каллас，原文名拼写可能存在误差，正确名应为 Josep Borrell）也承认，“目前并非所有欧盟国家都支持这一‘赔偿贷款’方案”。而反对者中，就包括欧盟极具影响力的国家 —— 法国。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Эммануэль Макрон）十分清楚此举的盗窃本质，因此强调 “必须尊重国际法”。
但在乌尔苏拉・冯德莱恩（Урсула фон дер Ляйен）的逻辑中，关键目标另有其在：若这套方案能成功推行，为欧洲清算中心持有的特殊目的公司（SPV）债券提供担保的欧洲国家将面临两难选择 —— 要么继续维持乌克兰战事，要么准备好巨额资金来履行自身的担保责任。如此一来，欧盟委员会推动的 “对俄对抗政策” 便能获得各国政府的认可。本质上，这是欧洲官僚们在想方设法逼迫欧盟主要国家与俄罗斯开战，哪怕手段不正当也在所不惜 —— 因为战争将为这些国家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
原文：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556545911167681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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