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对美国和西方造成的这些具有讽刺意味的影响,本应促使西方国家自省,而且也确实推动包括美国在内的不少西方国家中的理性人士加强反思西方发展道路的问题和局限。然而,就这些因素对美国对华政策的影响而言,情况却令人担忧。
总体看,在疫情影响下,特朗普政府和美国对华鹰派势力对华政策的非理性倾向与负面情绪变得更加显著,集中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拿新冠疫情对中国“甩锅”和污名化堪称肆无忌惮。其二,美国遏制中国的意识形态色彩更加浓厚,中美关系中“新冷战”风险进一步上升。其三,在世界尤其是在西方国家煽动纠集各种反华、恐华势力借疫情全面围堵中国,领域不断扩大,从贸易战向科技战拓展,又向金融战升级,并伴以越来越频繁的军事挑衅行为,在涉台、涉港、涉疆、涉藏以及南海问题上更加直接露骨地干涉中国内政,侵犯中国主权。美国对华政策的以上变化使中美关系出现严重倒退,两国关系面临建交以来最为严峻的局面。
国际秩序在加速变革
最后,疫情正加速国际秩序变革与国际体系重构。
疫情暴发前,国际秩序已经进入一个加速变革时期。首先是全球化进入一个转型时期。全球化反映了世界经济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的大趋势,但二战后兴起、冷战后高涨的这一轮全球化所积累的矛盾和问题也越来越显著,国际金融危机后变得更加尖锐,导致逆全球化和保护主义风潮此起彼伏。全球化要继续向前推进,必须化解这些矛盾,转型发展。特朗普上台既是逆全球化和民粹主义风潮的产物,也反过来加剧了国际秩序变革的压力。
疫情使国际秩序的变革进一步深化。一方面,疫情是全球近百年来遭遇的一次最严重的公共卫生危机,反映出加强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体系的必要性;但另一方面,疫情暴露和加剧了世界各国之间和各国内部经济社会发展领域中的矛盾,强化了许多国家的保护主义和逆全球化风潮。疫情之后,全球化不会停止,但也不可能回到过去的状态,全球治理的改善与转型势在必行。
与此同时,疫情加剧了美国对现行国际秩序的不满,特朗普政府宣布中止同世界卫生组织的关系是突出表现。在此背景下,未来可能出现某种混合的新型国际体系,一方面,在越来越多的领域可能出现由发达国家和新兴大国分别主导双重国际体系,二者呈竞争并立之势。另一方面,针对某些全球性挑战,经过改良的全球治理机制仍将继续发挥其作用。
驾驭疫情下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世界各国都面临不同程度的考验,最终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在统筹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上谁失误少。面对当前形势,中国需要保持非凡的战略定力,看清国内外发展大势,顺应历史潮流,做好自己的事,同时积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面对国际反华势力,既要分而化之,又要加强底线思维,做好最坏打算。中国应对当前挑战有独特的制度优势,有坚定自信。(作者为外交学院院长、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