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一切的背后,是美国资本的无形之手。美国驻澳大利亚大使小亚瑟·库尔豪斯最近的一段表态对此说得非常明白:7月下旬,也就是蓬佩奥在尼克松总统图书馆发表演讲后不久,这位大使就在悉尼大学的美国研究中心表示“美国的投资对澳大利亚未来的繁荣至关重要”,警告不要试图将“经济安全”与“国家安全”分开,并补充说:“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库尔豪斯试图将澳中关系和澳美关系进行对比,声称中国对澳大利亚进行了经济恐吓,但“澳大利亚永远不会看到美国大使威胁要停止与澳大利亚的贸易和投资”,尽管此言听上去更像是一种威胁。
美国大使称赞一份由澳大利亚美国商会委托的报告“非凡”和“辉煌”,该报告得出结论称,美国对澳大利亚的经济重要性远远超过中国,美国已成为澳大利亚最大的单一外国投资者,截至2019年,美国投资总额为9840亿美元,超过所有外国对澳投资的四分之一;澳大利亚对美国的出口和美国在澳大利亚投资产生的收入每年贡献了1310亿美元,占澳大利亚年经济增长的7%。
该报告还强调,早在新冠疫情之前,澳大利亚对世界其他国家的公共和私人债务就已经高达1.1万亿美元。“为了复苏,澳大利亚知道它必须、而且将能够进入美国资本市场,”报告称,这是世界上“最有深度的”资本市场。
对外转移矛盾成为美澳共同选择
陆克文的经历表明,如果澳大利亚政治人物试图冒天下之大不韪、推行平衡外交,他们会遭遇怎样的命运。
2010年6月24日,陆克文在一场工党的党内政变中被推翻,其副手朱莉娅·吉拉德接替了他的位置。公开的报道中似乎一切正常,但维基解密当年12月公布的美国秘密外交电报却显示,美国驻堪培拉大使馆才是政权更迭的关键所在。
包括澳大利亚参议员马克·阿尔比布和大卫·伊恩·菲尼,以及澳大利亚工会主席保罗·豪斯在内的党内政变关键策划者,一直在秘密地定期向美国大使馆提供澳大利亚政府内部讨论和领导层内部分歧的最新情况。维基解密的文件显示,华盛顿和澳大利亚政党、工会等组织的关系盘根错杂,谁将担任堪培拉的高级职位,决定权并不全在澳大利亚手中。
陆克文完全遵循二战后澳大利亚工党的传统路线,致力于维护与美国的军事同盟,但在美国人看来,他还是太亲华了。陆克文曾提议建立一个亚太共同体,试图调解美国和中国之间不断升级的战略竞争,并反对由美国、印度、日本和澳大利亚组成的针对中国的四方军事同盟。
陆克文的下台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澳大利亚的统治精英们再也没有任何含糊其辞的余地,无论哪个政党执政,它都必须无条件地支持美中冲突,无论失去其在中国的庞大市场会带来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