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个人要有自己的人格。如果没有人格,每天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小事情,让你自我否定。放到社会的宏观层面上,如果我们对国家、对社会,对制度,没有一个基本的理性、客观的认识的话,每当发生具体问题,就会觉得“天塌了”,就会觉得我们的制度、文化“完蛋”了。

如果有了这样一个话语的自信,我们会了解我们的制度、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文化,我们不怕问题,再敏感的问题可以谈,可以来解决,这一点对我们来讲,不管是从我们内部的心理建设,还是对我们和西方世界的话语霸权斗争都是很重要的。

张维为:如果真的要参与网上话语的斗争,或者是兴趣意愿特别强,那真的要下点功夫的;至少像我们现在推出一些成果,要花时间研究,这些成果包括在这里讲的,也在国际场合也说过的,中国讲的故事国外也可以讲,国外的故事国内也可以讲,这个话语是经过检验和考验的,所以用这个话语讲,对外是有说服力的。

前面勇鹏也提到,我们提倡的三种话语的“组合拳”,就是学术话语、大众话语、国际话语的“组合拳”。举个例子,我自己研究的结论,一个国家治理的好坏,不是美国的三权分立,那是忽悠人的,而是三种力量的平衡,就是政治力量、社会力量和资本的力量。如果这个平衡是有利于多数人的中国模式,这个国家发展就好;如果有利于少数人的,那就是美国模式,国家是一定会一路走衰,这个是学术话语。

大众话语也是我们研究的一个特点,每一个问题——至少我自己这样做,我希望能够找到一句话把事情说清楚的大众话语。比如中美政治制度比较,我说很简单,那就是100个最富的中国人,不能左右中共中央政治局,但50个最富的美国人可以左右白宫,一句话就说清楚了。

国际话语我们也是把核心概念用中文、英文同时提炼出来。我讲的中美两国的政治制度差别,美国叫选举,我们叫选拔加选举,美国是election,中国是selection plus election,所以你要有些提炼。这就是话语建构的过程,它不仅仅是内容,形式也很重要,要表达得出来。特别在网上、面对面的话语交锋也好,有时候我们经常接受一些外国媒体的采访,时间很短,得把事情说清楚,一句话的“一剑封喉”很重要。

主持人:大家有的时候会困惑,一些朋友看到一些微观的、个体的不足。确实,会很悲伤愤怒,很多人的情绪会受影响,怎么去把握好个案跟主流之间的关系?

张维为:我的基本理论建构是中国是一个“文明型国家”,它的特点是“百国之和”,就成百上千个国家慢慢整合起来的。这意味着什么?论人口你是100个欧洲普通国家之和,我跟人家争论,他说出现这么一个事情,非常丑恶,我说你要实事求是看它,我说我可能知道比你还要多,我还可以给你三个例子,来佐证你的观点,这样恶劣事情在中国仍然存在,但(在中国这么一个超大型的国家中)你一定要看到中国大势,中国社会的进步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