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实际年龄和表观遗传时钟之间的差异,在肿瘤组织中最为明显。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医学研究员特雷·伊德克和他的同事发现,肾、乳腺、皮肤和肺癌组织的表观遗传年龄,比患者的实际年龄几乎要衰老40%。

霍瓦兹和他的团队最近所做的一项研究表明,来自21岁健康女性的乳腺组织的表观遗传年龄,似乎比她们血液的表观遗传年龄老17岁,这种差异往往与实际年龄密切相关,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例如,55岁女性的乳房组织通常比血液年龄大8岁左右。通过识别正常的差异,研究人员希望能据此标记出异常值。霍瓦兹表示,“我们希望最终能够从某个特定器官或组织收集数据,如果患者的乳房组织比它应有的实际年龄大20岁,那就说明她需要实施更密切的乳腺癌监测。”

除了监测和帮助诊断疾病,这些检测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生命还剩余多少吗?表观遗传时钟与我们的死亡时间之间显然是有关联的。在霍瓦兹研究测试的人群中,大约5%的人有表观遗传年龄加速现象。未来十年中,他们的死亡风险比那些表观遗传年龄与实际年龄相符的人高出约50%。

如果我们的表观遗传时钟在“嘀嗒”声中已接近死亡,我们能做些什么来进行干预呢? 霍瓦兹已经开始了诱导多能干细胞 (iPS) 表观遗传年龄的研究。iPS可以被还原为胚胎状态的成人细胞,它们能够在体内转化为大多数类型的细胞。

iPS细胞的表观遗传年龄为零。将正常体细胞转化成干细胞是一种“极端的复兴过程”,霍瓦兹说,“你不会想对你所有的细胞做这件事,但这也许是一种可以通过基因修改对老化过程进行干预的策略。”这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但所有的表观遗传标记都是可逆的,因此在理论上重设时钟是有可能的。

另一个很有前景的方法是把年轻时的血液干细胞冷冻保存起来,等到年老时用来重建免疫系统。

虽然我们没有什么神奇的抗衰老疗法,但对我们的生物年龄多一些了解,仍可用以改善我们的健康。例如,与那些对心脏健康只有很少了解的人相比,通过测量血压和胆固醇水平等参数来衡量心脏年龄的人,能更好地降低心血管疾病的风险。

目前,还没有任何安慰剂对照试验来确定某些生活方式干预是否能降低生物年龄,从而降低过早死亡的风险。但霍瓦兹确实发现,肥胖者肝脏的表观遗传时钟在加速,而那些经常吃鱼和蔬菜并适度饮酒的人,他们的表观遗传时钟走得更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