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能不能有更高的生产效率。我们生产出来的、赚的钱是不是比花的钱更多?这是本身衡量技术进步的指标。
第二,人类可不可以善待彼此,可不可以协作?我们可以竞争,存在健康的竞争关系,但合作是竞争的前提,我们是合作还是应用技术对抗彼此?
主持人:我理解您的想法,您觉得人工智能、AI可能会成为最重要的决定未来方向的技术。
瑞·达利欧:您的理解非常正确,包括量子计算、生物技术等不同的技术方式都可以推动未来的发展。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中国的情况,根据您的理论研究,贸易竞争、技术还有包括商品、地缘政治影响的竞争,包括贸易等等,您觉得中美之间存在资本竞争了吗?能否避免?
瑞·达利欧:我觉得这个冲突有所加剧,给大家举个例子,比如说资本的竞争,美国投资者是否被允许在中国投资?无论美国和中国,对于跨境投资事情怎么看?会不会有资本控制?包括股票在哪个市场上市的问题,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
所以我们发现资本和经济方面的冲突将会不断升级加剧,包括乌克兰的问题,如果不得以妥善解决会有更大的风险使资本冲突加剧。
主持人:这是非常值得我们担忧的点。对于中国来说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放开资本账户或者用一定的方式去放开我们的资本账户,您对中国有什么样的建议?
瑞·达利欧:如果希望能够获得竞争力,我们先看历史上在全球贸易博弈当中最大的国家是怎么做的?他们把自己的货币作为向国际交易的主要货币,决定了汇率的走向,是水到渠成的发展。人民币国际化这是最自然的事,是水到渠成的,像所有的大国一样,他们都在自己繁荣时期作为世界经济的金融中心,比如荷兰、英国、纽约现在也是世界金融中心。
中国发展起来一个发达的、开放程度高的金融中心,是非常重要的。延续这样的路径,而不要卷入到冲突中。因为从长期的角度来说,最有竞争力的方面会是表现最佳的。
说到自由的外汇流动,一直是比较困难的问题,特别是现在的情况,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仍然是比较困难的,国际化路径既有优势也有劣势,走向国际化是比较好的举动,其中也会有挑战。如果一个国家的货币和另外一个国家的货币进行绑定或者盯住汇率会有压力,对于资本流动也是如此。不可能三角依然存在:浮动汇率、资本跨境自由流动和独立的货币政策。
还要看竞争市场的情况,可能美国在资本控制方面比较多的情况是一个人的债务是另外一个人的资产,如果债务过多便很难平衡通胀和衰退之间的关系。中国的政策制定能很好地理解这一点,与此同时会有一些挑战,包括新冠疫情的挑战,需要很好的平衡。金融市场将不断朝着这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