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7反映了这种经济放缓的过程。美国经历了两次严重负增长——2009年和2020年美国GDP分别收缩2.6%和2.8%。美国GDP在危机年份收缩大幅拉低了其GDP平均增速,因此导致其增量资本产出率恶化。
图7
相比之下,尽管自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中国GDP增长有所放缓——它也无法完全摆脱2007年后金融危机和新冠疫情的负面影响。但是,与美国不同,中国没有任何一年的经济是收缩的。因此,美国抗危机的宏观经济能力比中国弱得多,这也解释了中国的投资效率优于美国的主要原因。
投资拉动着经济,而谁决定了投资?
谈到美国在抗危机能力方面比中国弱得多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要清楚地了解,在这场严重的经济衰退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此期间投资行为和消费行为有什么不同?
在美国,消费占GDP比重远高于固定投资占GDP比重——2007年,即在国际金融危机前夕,消费占GDP比重为82.5%,固定投资占GDP比重则为22.3%。因此,这有时会导致一种错误的假设——是消费下降造成了衰退。但这是一个计算错误。美国经济中投资的波动比消费的波动要剧烈得多,尽管投资占美国GDP比重远低于消费占美国GDP比重,但美国经济周期实际上是由投资的波动所掌控的,尤其是造成经济衰退的周期。
2007年至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经济衰退最严重的一年),美国实际GDP下降2.5%。占美国总消费82%的居民消费实际增速下降1.5%,占美国固定投资82%的私人固定投资实际增速下降27.6%——差不多是消费下降的20倍。
如图8所示,按照当前汇率计算,2007年至2009年,美国居民消费总额增长1450亿美元,政府消费总额增长2350亿美元——共增长3800亿美元。但消费增长被固定资本投资总额下降5080亿美元所抵消,也就是说,经济衰退绝大多数是由投资而非消费下降造成的。
图8
此外,在此期间固定资本折旧为1190亿美元,净固定投资总额下降(6260亿美元)甚至比固定投资总额下降(5080亿美元)还要严重。因此,到2009年,美国资本存量低于2007年,降低了美国经济长期增长的潜力。总之,2007年后的美国经济衰退,以及美国增量资本产出率恶化,是由于2007年后国际金融危机期间美国固定投资下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