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无法控制投资下降的原因同样显而易见。美国是一个资本主义经济体,这意味着,它的发展变化受制于私人资本家的决定。如果这些资本家决定不投资,经济就会陷入衰退——这反过来又会导致增量资本产出率上升。但美国没有足够的国有企业来抵消这一影响,因此,所有主要生产资料私有制成为了美国宏观经济的抗风险机制的弱点。
与美国的情况相反,图9呈现了2007-2009年面对国际金融危机,中国所发生的情况。2007年至2009年,中国实际GDP增长20.0%。可以看出,中国固定投资并没有出现美国式的下降。相反,按当前美元汇率计算,中国固定资本投资总额增长8900亿美元,超过GDP中的其他构成要素。
图9
相比之下,居民消费总额增长5110亿美元,政府消费总额增长2330亿美元。在此期间,中国固定资本折旧为3560亿美元,因此,中国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增长5340亿美元。2009年,中国资本存量明显高于2007年,增强了其经济长期增长的潜力,这与美国的趋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国固定投资没有下降的原因也很清楚。与美国不同,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拥有规模庞大的国企和主导其金融体系的国有银行。2007年之后,政府投资和国有银行对私人投资提供融资被用来防止固定投资下降——提供了比美国更强大的反危机的宏观经济调控机制。事实上,在国际金融危机期间,中国的产出在任何一年都没有下降,这反过来限制了其增量资本产出率上升。
因此,正是中国国企的实力通过防止投资下降,阻止了经济衰退,并确保中国增量资本产出率优于美国。中国国企赋予中国的宏观经济实力,确保了中国的固定投资在促进经济增长上的高效率。
面对疫情冲击,“国家力量”出手是关键
我们再来看看新冠疫情期间的经济状况,如图10所示,在疫情期间,中国经济表现远远优于美国。2019-2022年这三年间,中国GDP增长13.3%,美国GDP增长5.2%。也就是说,在疫情期间,中国GDP增速是美国的2.5倍多。
图10
图11呈现的2019-2022年是美国GDP构成变化比较。与2007-2009年一样,居民消费总额大幅增长,达到2970美元;政府消费总额也增长581美元;固定资本投资总额也增长8380亿美元,但这不足以抵消8480亿美元的固定资本折旧。也就是说,美国固定资本投资净额下降100亿美元——显然,在2019-2020年期间,美国资本存量并未显著增长,而且可能根本没有增长,甚至略有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