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学者:我孩子都活不下去了,还操心什么地球?

柯睿思:我们刚刚经历了疫情,一些其他地方也还在疫情中,我也不确定新冠疫情何时结束,我很好奇,从你们的立场来看,经历了这次疫情,你对人类在必要时处理环境危机的能力是否感到乐观。

此刻我在伦敦,我觉得两种说法都可以探讨,不乐观,因为我们展现出来的能力,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帮助世界其他地方;乐观,因为这些mRNA疫苗能在最快时间内被研究出来投入市场,真的是一种技术奇迹。因此我也能感受到这种矛盾冲突,我们明明有强大的创新力来摆脱与日俱增的压力,但同时我也看到我们无法以全球一体化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我很好奇你们对这次疫情的反思有什么是跟气候环境工作相关的,这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

李世默:我同意你说的 Chris,新冠的经历让我变得不那么乐观。当我们谈到国际合作,在我们面对共同的威胁时,一旦出现了某样可以威胁整个世界以及全球人口和经济的东西,所谓的“国际合作”根本就没有,这难以想象。近年来看,这样东西就是新冠,国际合作如此之少——这么说甚至都有点委婉了,实际上是充满了敌对,比缺乏合作要严重得多。在地缘竞争和政治宣传中,新冠被当成了工具甚至是武器。

所以面对气候变化问题时,我们是否有能力合作,并超越地缘政治和经济的竞争,我感到不太乐观,也有一些乐观的迹象,比如你说的技术创新,从中国过去两年的经历来看,拥有这样强大国家能力的政府,确实有能力组织如此大规模的人口去对抗新冠这种威胁。但对抗病毒的能力在全国范围内都不平衡,更别说全世界,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教训。

在美国纽约,行人从一处号召市民共同抗疫的广告牌旁走过。(新华社记者王迎摄)

特伦斯·亚瑟·塔米宁: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我想补充一点,尽管全世界没有团结起来对抗新冠,但所做的努力相比应对气候危机已经多很多了,如果世界各国能像对抗新冠一样,在短时间内合作解决气候问题,我们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气候问题同样也关乎生死存亡,气候危机导致的死亡比新冠还要多,而我们美国政府又一次搞砸了,他们最该做好的事情也就是保护自己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