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吉拉特邦开展的项目中,我们为18个落点城市都配套了“一站式”设备,也就是能够每天处理150吨有机废料,将这些废料转变为生物燃气,再将150吨难以回收,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转化为垃圾衍生燃料(RDF),最终加州研发的技术会将这些RDF进一步转化为低碳的航空燃料,这些设计之所以能够实现,都是因为有了减排政策的要求,无论是在汽车工业还是在航空工业技术上的可行性都得到了验证,所以我们这些公务员才能制定出这样一个脚踏实地的目标。

再说到气候方案的第三部分,也就是金融,这一部分和中国的关联就很密切了,我们和解振华共事过很多年,他是中国的气候变化事务特使,也是我的好友和同僚。15年前,我在政府任职的时候就和解振华认识了,我们的友谊后来延伸出了一条民间外交渠道,来与中国磋商碳交易的相关事宜。

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中国的电力行业已经引进了这套碳排放交易制度,中国的这套交易制度和美国东北一些州的现行制度类似,如果我们能够将美国、加拿大和中国的碳交易市场与欧洲现存的碳交易市场连通起来,那到2025年,我们将能够在占全球经济40%体量的市场中设立碳价,而统一的碳定价将有助于其他国家和地区政府加入这一碳市场以履行这些政府在应对气候方面应尽的义务,所以我觉得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给碳排放定价至关重要,因为着能够将碳交易制度引入那些难以“脱碳”的行业。

我想解决方案总是有的,但我们需要向政府寻求政策支持,我们也需要关注技术领域,以确保相关政策能够更加积极进取、更加进步,最后说到金融层面上,资本总是等到最后才入场的,因为资本需要看到屡次成功的证据才会放心把钱投进来,但这些都是可能的,因为在世界的不同地方,情况已经走上正轨了,我们需要的是将其加速推广到全球各地。

维贾伊·普拉沙德:特瑞刚才结尾的时候,有一句话很有意思,他说资本总是等到最后才入场的,也就是说资本在进场前会先通过自己的嗅觉,来寻找有利可图的机遇。我想如果我没会错意的话,特瑞就是这个意思,但要是说环保要靠企业进场来推动,说实话我是不信这一套的,国家融资和私营资本的矛盾早在一开始就埋下了,所以我难以信服。

拿一件事来说吧,联合国曾经设立过一个气候基金,请求各国每年投入1000亿美元,但我们连这笔钱的零头都没拿到过,现在说要靠企业,我更不觉得有什么可能性,我意思是我并不认为这种“权宜之计”是必要的,这些投资不一定能盈利,拿印度来说,投资了那么多项目,那些真正能实现能源转型的项目有哪一点能盈利呢?怎么让资本心甘情愿进场?全面向绿色能源转型这种事情是没法拿去卖钱的,另外应不应该“去增长”也是一个问题,我认为对印度这样的国家谈“去增长”是十分冷血的,因为很多人连吃顿饱饭都吃不上,有些人连干净的水都喝不上,那些发达国家当然可以聊“去增长”,但是贫穷国家要考虑的是让吃饱穿暖这种基本需求,不再被待价而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