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雷克军营,暂时驻留的军官们被安排在一个大型体育馆中。体育馆里排满了一列列铁架床,我们的行李放在床下或一侧。体育馆成为西点49届毕业生再次团聚的场所,眼下有25名或更多的同窗在这里。军官俱乐部是人们讨论的主要话题,这里原来为第一装甲团准备的酒水正在打折处理:5美分可以来一杯啤酒,10美分可以来一杯混合饮料或威士忌。
那天下午,我们上交了从国内带来的行李包和寄存的所有物件。(我带了一支网球拍,带着它一直横跨太平洋,着实让我感到难为情。)接下来,我们去装备仓库领取了露营设备——头盔、雨衣、水壶,武器等。
那天晚些时候,我们中的第一分队已准备启程离开。我与比彻?布莱恩、罗杰?法伊夫以及塞西尔?纽曼交谈了很长时间,他们都将前往第一装甲团报道。塞西尔将他的相机和胶卷寄回家,其中,第一张便是他抱着幼小女儿的照片,现在又增加了旧金山和夏威夷的风景照。塞西尔说:“想想看,我似乎是我们班第一个听到愤怒枪声的人。”*
说出“愤怒的枪声”这一俗语再自然不过了。可大家还很难接受这已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们在谈话时不得不尽量说得不那么具有戏剧性。莱斯利?柯克和我甚至以此开玩笑,柯克建议我们写信给自己的妻子说:“亲爱的,我们的部队黎明起航。”
柯克是我另一位长期相处的好友。在西点军校的预科阶段,我与他一起在宾夕法尼亚州伊斯顿的拉斐特学院学习。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当柯克从意大利空降部队服役归来已经是位小头目时,而我们还过着周末外出饮酒或与伊斯顿的女孩约会的生活。
同时离开的还有比尔?穆尔,他原打算去第14工兵营报到,却接到前往日本军营报到的命令。但当他到达日本后发现,包括好友拉尔夫?巴芬顿在内的整个工兵营已经提前3周于7月12号调往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