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太平洋对岸的疫情在不断恶化,李还是很注意商业上是否有新的机会出现。6月,在研究了Google Trends网站上的信息之后,他聘请了一位美国律师帮他向美国专利商标局提交了一份商标申请。与往常一样,这个新商标“Pemily12”的含义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谜。
2020年1月下旬,美国驻华大使馆和包括成都在内的五个领事馆决定撤离非必要工作人员以及所有的配偶和子女。当时许多国家的大使馆和在华企业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过,我、我的妻子Leslie和正在成都当地学校读书的两个女儿都留了下来。我们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我们相信中国会把疫情控制得更好,我们只是对情况的严重性缺乏了解。
成都采取了一个半月的封城措施,这让我们始料不及。在成都这个有着1600万人口的城市,截至2月底仅报告了143个有新冠肺炎症状的病例。此后,在接下来的整个春天里成都没有发生任何社区感染。由于当时我们认为自己被感染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们决定留下来。
到了3月底,中国政府决定禁止所有持外国护照的人士入境,即便他们拥有有效的工作签证也不可以。中国官员们认为,只要他们对从国外返回的中国公民采取隔离措施、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检测并对病毒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进行追踪,那么中国社会就能够恢复常态。到了5月初,我女儿所在三年级的54个孩子全部回到了学校,几周后他们都摘下了口罩。就在孩子们摘下口罩的那个月,我搭乘了一个中国国内航班,那是成都解除封城之后我第一次乘坐飞机,我发现机舱里全都坐满了,没有一个空余的座位。
我最初以为中国先爆发疫情,然后其他国家会相继爆发,各国会沿着“爆发疫情、封锁城市、恢复正常”的剧本走下去。然而我最初的设想严重偏离了现实情况的发展轨迹,成都最初那一个半月的封城如今已经成为我记忆中很短的一段时光。我从未因疫情理不上头发,所有那些我常去的饭馆也都恢复了营业。只有在跟美国的家人和朋友联系时我才使用视频通话软件。
5月初,我和一些大学时代的老同学用Zoom软件进行了一次聚会,他们跟我分享了自己在美国封城时期的一些生活经历。网上同学会结束后,我关上电脑,骑车穿过市区去了一家夜店。那里挤满了人,在有数十人的舞池里,我只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孩子。
到了第二个财政季度,中国经济又恢复了增长。7月,中国出口同比增长了7.2%。就在那个月,我进行了一次长途旅行,我穿越了整个浙江省,这个省份位于中国几大对外贸易核心地区之一。我在浙江见到的企业家都跟我提到了同样一件事,那就是他们都很惊讶自己的销售额竟然能反弹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