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半秩序转型之下的一般逻辑,除了两强之外,几乎所有的第三方行为者可能支持公道,同情委屈、被压制的一方,但更多会倾向中立,而且基本不会出现像当年冷战时期的意识形态结盟。此外,西方的结盟关系会有所松弛,但不可小视,它们仍有拉帮结派的机会与动员能力,结构性因素还会长期存在。
第三种,更为糟糕的局面是,如果两强对抗失控,势必会引发全世界各个力量中心之间的一片混战,导致整个国际社会进入无政府状态,这是最可怕的。
相比之下,在放弃任何幻想、准备迎接艰难挑战的同时,尽一切可能维持尚存合作空间之下的多极、多元、多样化的发展态势。比如,美国一方面对5G问题还在激烈内部争论,另一方面再三跟中国官方沟通,希望中美贸易谈判成果还能得以维持。
更重要的是,从长远来看,中国的目标是在中华民族复兴的同时,为世界做更大贡献,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抱负。我们需要把中国的事情讲得更加清楚明白,堂堂正正地表达中国人民既要自己发展,也要与世界和平共处。
因此,未来是共处而不是互掐,是缠斗而不是决斗,是互鉴而不是独尊,这是比较接近现实的选择。显然传统工业国家在科技创新、战略实力、舆论传播、结盟关系等方面都有领先优势,不会一夜间消失。因此,新兴国家的合作竞争潜能,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才能真正转化成现实力量。
我觉得,依靠中华文明数千年的强劲传统,继续改革开放以来的惯性,保持独立自主、勇于创新的进取态度,尤其要以自我革命的勇气,脚踏实地,着眼于国家所要求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体制和治理能力的全面提升。这句话的含义就是自我革命,全面改革。同时,要扎扎实实经营“一带一路”周边关系,加强互联互通。
更具体一点,我们应该让科学务实的精神,在决策系统中发挥关键作用,能够让专业领域的人才和智慧能更多得施展才华,能够让各级管理部门克服官僚主义、部门阻隔,不是观望等待领导,而是发挥更主动负责创新的精神,让富有勇气的新生代不是以毕其功于一役的心态准备决斗,而是以更为坚韧不拔的态度面对挑战,同时,为年轻人提供更多空间,给予更多理解尊重,也要提供更多让他们喜闻乐见的传播方式。
如果能做到这些,中国人立足于长期奋斗、致力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的目标,完全可以实现。
(本次演讲的相关内容已缩编成学术论文发表,见《文化纵横》202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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